“对,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祝他生日快乐,我本来想请他吃饭,但是他说今天有事,你们在一起吗?”
“额,我们出来吃个饭,”冯华年忙解释,“等他忙完我让他回给你好吗?”
“好,谢谢老师。”
曲文星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儿石头擦着头发出来,冯华年把手机丢给他:“你弟祝你生日快乐,给他回个电话吧。”
那通电话时间很短暂,石头和曲文星似乎没什么好聊的,最后也是以一句‘谢谢’就草草收尾了。
之后石头就把手机丢回床上,没有看上面一条条的消息,走到冯华年对面坐下。
他把蛋糕拆开,冯华年在上面插了一根蜡烛,点燃了。
“要关灯吗?”冯华年问。
“不用了。”石头看着微微晃动的小火苗,摇摇头。
冯华年看着石头也不闭眼许愿,也不打算吹蜡烛,就靠在沙发里说:“你是打算目送这支蜡烛燃完?”
“啊?”石头回过神,笑了笑,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今天四月一号,我真的没过过几个顺心的生日,总有人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再加一句,我骗你的,特别是去年,那个玩笑太大了,我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出生就是个玩笑。”
冯华年摇摇头:“不是所有人都会骗你,就像我,今天就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
说完他就想起来刚才那开屏花孔雀问他谁更好看的事,他酝酿了一下,才说:“徐向南都三十多了,比身材他怎么可能比得过你,你这问题太幼稚了。”
石头挑起嘴角,又问冯华年:“只有这一句吗?”
“只有这一句。”
“到今天结束之前你能保证只有这一句吗?”
“能,”冯华年肯定地说,又拿起手机给他看看时间,“要问什么就快问,十二点马上就过了,隐私问题不回答。”
“哦......那,”石头勉强让那闪烁的双眼含蓄一点,忐忑又期待地问,“我和徐向南谁对你更重要?”
冯华年后悔了,他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他应该让石头直接许愿吹蜡烛吃蛋糕完事睡觉的。
他不能说谎,他只能躲开石头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说:“你。”
“他问你你也会这么说吧?”石头很警惕。
“我说了不骗你。”
石头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冯华年一愣:“不许愿了吗?”
“不用了,”石头轻快地说,他拿起刀给冯华年切了一大块递过去,“吃。”
他觉得今天很满足,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了。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游乐场里人已经不少了,不过也不至于排队到地老天荒。
石头只喜欢找刺激的项目玩,过山车海盗船大转盘,过山车坐完正的还要再坐一个反着开的,冯华年觉得他一整年的肾上腺素都在今天集中爆发了。
“你还行吗?”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冯华年吨吨往肚子里灌水,他这辈子连过山车都只坐过两次,但是他不能服输。
下午他们还要坐车回家,于是在离开前他们找到了惨叫声不绝于耳的跳楼机,冯华年摘掉眼镜,石头接过来装进背包里,兴奋地在冯华年耳边说:“这个跳楼机和别的还不一样,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座位会随机弹出去。”
冯华年想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锁在座位上了。
座位当真在最高点弹射起飞,他是非常幸运的幸运儿,之一。
冯华年仿佛看了十几秒人生的走马灯,等他的双腿再次落地时他像个阿飘差点不知道腿该怎么用。
完全没心情再逞强了。
石头搂着他的腰带他走到一个座椅旁边,冯华年垂着头,他发誓这玩意儿将永远从他生命里消失。
永远!
石头去买了瓶水,叫冯华年慢点喝,不然会吐。
“以后这种项目不要带我。”冯华年虚脱地说。
石头‘嗬’了一声,在冯华年背上点了点:“我陪你去玩旋转木马,哥哥。”
冯华年甩开他的手:“有病。”
下午五点多他们回到了家,石头直接回了学校,消失两天好几个人找他。
冯华年先去张姐家把拖把带了回来,张明明说今天还没有带拖把出门,今天他妈不在家,他看了一天动画片。
“没事,等下我带他出去。”冯华年给了他一包从外面带回来的小零食。
他打开家里的门,意外地徐向南也在。
“小年,”徐向南从客厅走过来,“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冯华年把拖把送进去,一边换鞋一边问,“南哥你今天没出去?”
“今天周末,不上班。”徐向南说。
“我还以为你会去找朋友。”
徐向南在这里也有不少年少时的朋友,之前休息时他常会找他们吃饭聚会。
“不去了,这周让肝休息一下。”
冯华年收拾好行李,拿了拖把遛弯时的必备物品。
“去遛狗吗?”徐向南又跟过来问。
“对,他该上厕所了。”冯华年给拖把套上狗绳。
“我也去吧。”
冯华年抬起头:“去遛狗吗?”
“拖把很乖,我挺喜欢它的,”徐向南弯腰摸摸拖把的头,“正好一起出去逛逛,我也一天没出门了。”
“好。”冯华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