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邵执已经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自己的大衣。
沈则安看了眼她们,笑着揽过他,“走吧,回家。”
见沈则安不愿多说,邵执也不再过问。
回去的途中两人去了趟超市,填满了空荡荡的冰箱,顺道还填满了他的零食库。
晚饭后沈则安整理着餐桌,把碗筷放进了洗碗机,他看了眼沙发上的邵执,正在闭眼休息。
沈则安过意不去,语气恶狠狠地催他滚回房间睡觉:“逞什么能。”
一听他这么说,邵执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合上眼的他勾唇,“没想逞能,换班的人也有事,只能请假了。”
其实本身也有医院排班的失误,让他连着两天一天夜班一天白班不好休息。
“会对医院有影响吗?”
邵执起身,嗤笑了声,走到他的跟前使劲揉乱他的发型,“医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正常都去急诊科。”
邵执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淡淡一笑。
他没有说的是虽然没有影响,但是一段一段地请夜班让他下个月夜班的次数可能会增加,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不必说。
“我看了你的排班表,你下周三休息。”
邵执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又要相亲?
沈则安摇了摇头,“不是。”
“我听说有一座在山上的寺庙,求姻缘特别灵,而且就在隔壁市,坐动车就半小时。”
邵执:“哦。”
收拾完一切,沈则安将围裙脱下,“我看过你周二是早班,你一下班我们就去,到时候我们就在那过夜。”
邵执:“不去。”
沈则安:“你不求?”
邵执:“不求,不信。”
沈则安:“你有其他事?”
邵执:“没。”
沈则安:“行,那我找李狗陪我,他刚好欠我一个人情。”
邵执:“……我去。”
见目标达成的沈则安忍不住笑出声来,每次到这种时候他就觉得邵执特别可爱,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只要他去找别人他就不乐意。
他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邵执不让他玩游戏,于是他放学后就跟着别人回家偷偷玩,气得某人生气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妥协同意陪他每天玩半小时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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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等我一下,我爬不动了。”邵执回头,看着已经累到朝自己鞠躬的沈则安。
他抬起头,自暴自弃:“要不你背我上去吧。
邵执面无表情:“心诚则灵,还有——
你不嫌丢脸我嫌。”
沈则安看了眼四周,虽然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来的人依然很多,这么想确实丢人。
不过也从侧面反应这个庙确实很灵。
等爬到山顶已经是十点多了,许久没锻炼,这点活动就让他受不住了。
沈则安顾不上干净,直接坐到地上,他抬头看向似乎没出一点汗的男人,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大,也不知道他哪里腾出的时间去锻炼。
“真不求?”沈则安取了两块竹板,又问了嘴。
男人带着墨镜,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手机看,因为低着头,四分之一的脸藏进了冲锋衣的衣领里。
抬眼的同时,沈则安似乎能透过墨镜看见他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人淡淡道:“不求。”
沈则安莫名地被某人帅到,小声吐槽:“bking哥。”说完他把一个竹板塞到他的手里,“爱求不求,花了钱的,拿去!”
邵执握着手里被塞上的竹板,思索了片刻,跟在他的身后。
沈则安的愿望很简单,邵执不用猜都能知道。
他看着某人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眸,白皙的脸上因为爬山还泛着红晕,修长匀称的手指握着毛笔,一笔一画地在竹板上写下工工整整的字,没什么笔锋但看起来格外舒服。
邵执握着竹板,垂眸注视,随着他的笔顺笔画在心里默念着他的愿望——
找一个对象,然后结婚!
“真的灵吗?”
沈则安抬头,脸上挂着笑意,他得意地挑眉:“心诚则灵~”
邵执没有说话。
等到墨水干透,他拿着竹板串上红色的流苏,然后走到姻缘树下寻找可系上的位置。
留在原地的邵执看了眼还未干的砚台,又看了眼手中的竹板。
秋日近正午的阳光正好,温暖而不火热,像金光普照大地。
微风吹乱了树梢上的流苏,吹得两枚挨得很紧的竹板碰在了一起,脆耳的声音伴着风铃奏曲儿。
“你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
“你好欠呀!”
姻缘庙,石板路,枝桠上……
处处留着他们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