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玹览坐在床上缓了好一阵才道:“去请顾月舒进宫”
任霁应了一声就走了,周云衣检查了一番,“没什么问题,你.这.”周云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情爱这种事他自己都搞不好,也没办法劝别人,但什么也不说也不行,于是他说,“在大的事也悠着点”
卫玹览摆摆手,周云衣就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卫玹览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他倒了杯水,换了件漂亮衣裳,任霁就来了,“陛下,摄政王来了”
卫玹览道:“请他进来”
任霁一出去,顾月舒就进来了,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衫,很文雅,卫玹览在小榻上坐着喊他,“过来坐”
顾月舒依言坐下了,卫玹览头有些疼,于是支着头看着他,顾月舒规规矩矩的坐着,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卫玹览才问道:“人选好了吗?”
顾月舒垂下眼眸,起身跪了下去,正色道:“自陛下登基,臣有幸侍奉左右,然岁月如梭,臣心志渐衰,才识日浅。是以,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归乡”
卫玹览头疼欲裂,猛地往前扑了下去,顾月舒赶紧接住了他,卫玹览靠在他的怀里,自嘲道:“你接我干什么,让我摔死算了”
顾月舒脸色很不好看,“陛下,慎言”
卫玹览伸手摸着他的脸,“所以你选好妻子了?”
顾月舒垂着眸不说话,卫玹览当他是默认了,于是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极力的坐了起来,“顾月舒,你有治世之才。你留下来,我保证咱俩以后只是正正经经的君臣关系”
顾月舒朝他磕了一个头,起身就走了,卫玹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鼻头一酸,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妈的,把直男掰弯又甩,绝对是天底下最可恶的事情了,应该吊起来打。
算了,他是顾月舒,在心里骂他两句就过了。
个鬼啊,卫玹览伏地痛哭,这才谈上,热恋期还没过呢,就分手了,这搁谁受得了啊。
任霁在外头听到哭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陛下”
卫玹览吸了吸鼻子,头也没抬,只是朝他伸出手,任霁也很懂得起,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任霁将卫玹览扶到床上,“陛下..”
刚要劝,卫玹览就伸出手招了招,任霁当然懂得起,但还是想劝劝,“陛下.”
卫玹览见他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直接吼了一句,“出去出去,别说话,烦”
任霁叹了口气出去了,遇到廊下周云衣也在叹气,任霁就问他,“简清洛还没醒?”
简清洛遭了很重的刑,救出来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大脑受到了重击,一直没有醒过来,周云衣白了他一眼,回房去了。
任霁在门外听了一晚上哭声,听得他心烦意乱的,以至于到上早朝的时间都还有犹豫要不要进去通报,揪了三朵花之后他还是咬着牙进去了,他这内务总管的活还要干到什么时候去啊。
“陛下,该上早朝了”
卫玹览本来不想去,但想着能见到顾月舒,于是又强撑着去了。结果到早朝一看,顾月舒根本没在。
“摄政王何故缺席?”
任霁也不知道,因为王府没有递消息来,但话都问这儿了,说不知道也不行啊,于是他硬着头皮说:“许是王爷身体还未全好”
他这一说,卫玹览就知道他在撒谎,因为顾月舒身体不好这事本来就是谎话,“派个人去问问,摄政王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是”
因为顾月舒没来,卫玹览头又疼,所以一整个早朝卫玹览都显得心不在焉的,但事情还是蛮多的,就何西淮谋逆一案就奏报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有彰德总冒名顶替一事,又洋洋洒洒的说了一个时辰,卫玹览听得生无可恋,“按罪从重论处”
卫玹览本以为可以下朝了,结果沈奉为又说起了科举舞弊一案,“陛下,简易真的答卷字迹与本人完全不同,臣以为简易真存在科举舞弊的嫌疑,臣奏请陛下,让礼部重新出题,简易真重新答卷”
卫玹览听得头疼欲裂,刚说了一个“准”字就从龙椅上栽下来了,卫玹览的耳朵嗡嗡的,但总算是清净了。
卫玹览在醒来时人已经在养心殿内躺着了,任霁面色戚戚的在旁边站着,卫玹览觉得很不对劲,“顾月舒呢?”
任霁将手里的奏折递给他,“这是王爷让我转交给陛下的”
任霁不知道内容,但从顾月舒的语气他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