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玹览失落的应了一声,抬脚走了出去,一出来就听见厨房热闹得很,他们现在才在吃饭。卫玹览猛地又转身回去了,他径直绕过屏风跑到里间,与浴桶的顾月舒四目相对,顾月舒显然没想到他会回来,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错愕。
卫玹览的视线定在顾月舒的脸上,但其实整个浴桶的场景尽收眼底,一大桶黑乎乎的药水没过肩膀,只露出白皙的脖颈,但却又跟白日间很不一样。氤氲的热气让顾月舒的脸泛着漂亮的红色,卫玹览的视线让他的耳朵都红了,但他的声音还算镇定,“陛下还有事吗?”
卫玹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哦,我出去看到他们都在吃饭,就想来问问你吃了没有?”
顾月舒脸色略有缓和,回道:“吃过了。今天在百花班查到的酒,他们在研究是干什么用的”
话既然开了头,就没有停止的理由。卫玹览拖了个椅子靠在木桶坐着,顾月舒看到他的动作微微敛了眉,但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查到什么了吗?”
卫玹览正对着顾月舒,但很快他就察觉到顾月舒不太自在,于是为了不被赶出去,于是他扭开了头,看向了木架。
随即顾月舒略带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根据班内女子的证词,郝玉珠死的那天一早她有点闹肚子,但并不严重,晚饭吃到一半她就跑出去上厕所,然后就没有在回来,后来她们再次听到郝玉珠的消息就是她落水而死的消息。
班主回忆说,那天郝玉珠脸色是很难看,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吃不了苦,没想到她是生病了。
我们查了所有进百花班的女子,名册上有九十六名,但是现在百花班的只有八十名,班主说她们这些人都是吃不下苦吵着要回家的,为了防止郝玉珠的悲剧重演,于是就放她们走了。但是有一个腼腆的姑娘告诉我们,‘回家’的十六名女子都是贫穷人家出身的”
卫玹览猛地转过了头,看向了顾月舒,顾月舒一下就怔住了,卫玹览又赶紧的转了回去,“她们不可能回家,百花班有猫腻”
顾月舒继续说道:“调查所有进入百花班的女子,‘回家’的十六名女子皆是村里出来的,不是家境艰苦就是兄弟众多,反倒是留下的八十名女子多多少少有点背景”
卫玹览觉得很不对劲,“他们要这么多女子干什么?”
顾月舒道:“在百花班的内院,发现了一些瓶装酒,萧博渊问起这些酒的时候,班主遮遮掩掩的,于是就带了一瓶回来”
“哦~”卫玹览明白了,“那酒有问题”
顾月舒道:“暂时还不清楚,要等结果”
事情发展到一半的时候最让人揪心,卫玹览将头靠在木桶上,一缕头发飘进了浴桶里,散在水面上跟顾月舒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顾月舒的视线落在那缕头发上,他看着那缕头发顺着水波往他飘了过来,直直飘到了他的面前,他喊了一声,“陛下”
与此同时卫玹览猛地站了起来,“我去找周云衣”说完就急吼吼的跑了出去,顾月舒看着他的背影倏地松了口气。
跟卫玹览想的一样,周云衣果然还在睡觉,卫玹览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踹门声太大周云衣猛地就坐了起来,在看清卫玹览的时候无语的又倒了下去,卫玹览赶紧拉住了他,“有急事”
周云衣被他拉住一阵抖,说话都带拐弯了,“咋啦?”
卫玹览拉着他就往外走,“看了就知道了”
周云衣被他从床上拖起来,“哎呀,鞋,鞋”衣衫不整忙不迭的去穿鞋,一只脚都没穿进去,跻拉着走的。
两人拖拖拽拽的来到厨房,发现萧博渊神色有些奇怪,卫玹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杯,诧异的问道:“你们给他喝了?”
屋里的气味很不对劲,周云衣一闻到就皱起了眉头,“这东西从哪来的?”
沈奉为将这东西的来历说了,周云衣拿起酒杯晃了晃,金黄色的液体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奇异的光,又看了萧博渊的状态,只见萧博渊的眼神怔怔呆呆的,周云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萧博渊也没反应。
几人都吓住了,“这是怎么了?”
周云衣道:“这东西有问题”
“什么问题?”
周云衣没好气的回道:“什么问题还看不出来吗,人都快痴呆了,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敢随便喝,真是不.胆大”
周云衣下意识的骂人,但又意识到这里的人不能随意骂,于是改了口。
“痴呆?”
周云衣没有正面回答,“我要验验”于是拿着桌上的酒瓶以及喝了一半的酒杯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沈奉为最先解释道:“公子,我们本来是打算等周神医明早起来在查验的,结果萧博渊说,不如尝尝,于是他就喝了,我们拉都没拉住”
其实是拉住了,不然也不会还剩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