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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逃离樊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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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严冬霖送他东西,还是那把给郑雨带来不妙回忆的银色小晶能枪。郑雨再听这话,不禁冒出一丝淡淡的死意。

我又惹到你了?

理智不愿去,但身体不听他的,只想依偎在伴侣怀里,哨兵一拉他,他就恍惚跟着走了。

从医院疏导室回私宅,短短几天,严冬霖似乎又升级了宅邸安防,庭院内外都站了拿枪的近卫。

郑雨生疏地提着银边白袍的下摆,一步一步上楼梯,生怕踩到衣角滚跌倒下去。

严冬霖站在楼梯上面,看他像个第一次离窝的奶猫,谨慎地、慢吞吞地走上来。提着繁琐衣摆下到平地后还松了口气,抬头疑惑看他,好像在问他怎么还待在原地。

严冬霖定定看他,冷不丁揪了下郑雨的脸颊。

郑雨:?

好幼稚,这是你会干的事儿?

严冬霖伸手揽住郑雨,在他眉心亲了亲。

深窗幽邃,日光从高处遥遥投射下来,隐隐吹来花草的甜香,这不是极具现代化的医院,更像是一座古老庞大的城堡。

郑雨总被关在屋里,室内布置都差不多,他以为严冬霖听了谗言,又要带他回宅子里关禁闭。

他心里有顾虑,脚步不自觉放缓,严冬霖察觉他越走越慢,竟一弯腰,抄腿弯把他抱起来。

“魏医师说你需要晒太阳,总不见阳光对恢复不好。”

郑雨让周围的景色晃了一下眼,花丛、绿植和喷泉雕塑,巨大的琉璃穹顶在反射出柔和闪耀的光晕,这是座楼顶花园,罩在琉璃穹顶里的小花园像一间可爱的温室,每块玻璃都严谨地密合,滴不进一滴外来的雨水。

郑雨惊讶地看四周,刚想迈步又缩回了脚。

严冬霖朝那边微抬下巴,示意他想去就去。

郑雨提着长袍钻进花丛里,看见外面的城市,与联盟完全不同,虽阳光正盛,黑晶城的天空湛蓝中揉着淡淡的灰色,像严冬霖的眼睛,高楼林立,钢筋水泥颜色略显沉重,连排树冠斑驳疏离,没有联盟南方的树木浓绿,更干燥清爽。

这里足够高,足够把这周边的样貌完整展现在郑雨眼前。

“从这里到你房间的两层楼,你可以自由活动,这是奖励。”

郑雨疑惑,仰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慷慨。

黑衣哨兵今天没戴军帽,鸦黑的发丝垂落眼角,跟郑雨蓬松的、带有温暖褐色反光的黑发不一样,严冬霖的头发是浓郁的鸦黑,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阴冷。

“有阳台花园,就不要乱跑了。”严冬霖从身后握住郑雨的肩膀,缓缓捏紧。

“我不在时,谁都别理,尤其是之前闯进你疏导室的,那是坏人,伊顿家的都不能轻信,记住了么。”

他知道伊顿家向白塔使者告密,他盯着两队皇子党明争暗斗,从中牟利……他的目光一直朝上,没有停留在郑雨身上。

郑雨听不懂什么伊顿,难道是红茶……听不懂,只觉得大手勒得他难受,这人又想起什么账要跟我算?

“伊顿将军算是我的养父。”看郑雨眼神呆愣,严冬霖的手向下移,抱住郑雨的腰,解释道。

“我十五岁成了孤儿,被赶出了住处——他们霸占了我母亲的遗产,我想去军队落脚,但年龄太小,碰巧伊顿将军想找个资质达标的孩子代替他长子应帝国征召令,为此放出大额补助金。”

帝国有此条政令,是因一方或双方为哨向的父母后代觉醒几率高,哨兵是绝佳的战争兵器,满足条件的适龄男孩都响应帝国征召令,进入军校或者军队。

严冬霖很小就有了觉醒前兆,但能否觉醒为哨兵是未知数,唯一的亲人去世,没钱继续上学,他要么继续在矿上当童工,要么进孤儿院。

这时,伊顿家族的补助金就像及时雨。

“不过老伊顿事与愿违,他的两个儿子都叛逆,先后还是进了军队。我和埃里克·伊顿是好友,我做过一些事来回报伊顿家对我的恩情。”

富家少爷总有种可以随便乱来的傲慢,外表再谦逊礼貌也一样,埃里克·伊顿就是如此,就算他一脚把亲爹苦心经营的安全屋踹得稀巴烂,还跑来参与“护国之战”,也不必害怕问责。

虽然没用了,严冬霖还是得以留下,全当伴读。为了对得起这份情,他替这位少爷擦过无数次屁股、背过不少黑锅,就差挡枪了。

“但现在不同,你来到了我身边……有些东西是不能退让的,是不是。”

“我可以回报给他们财富、地位和权力……但这世上总有不能让出的东西。”

虽然还不清楚瑞恩·伊顿是如何盯上郑雨,又是怎么混进郑雨的疏导室,还是两次——明辉夫人那次他就溜进来过,替换掉了原本该接受治疗的哨兵,严冬霖刚查清这个消息。

看到修复的监控画面,严冬霖捏烂了红木桌面。

有点过分了。

老伊顿勾结白塔出卖消息、私吞矿脉,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容忍他们了,竟还把心思打到他的向导身上。

他原本给郑雨准备的疏导对象都是轻型伤者,像瑞恩·伊顿这样病了几年的重度污染哨兵,对向导的反噬不是一个量级。他倒恢复得好,活蹦乱跳,郑雨却病了好几天。

处心积虑,说伊顿家不是冲着郑雨来的,都没人信。

但他严冬霖绝不可能让出自己的向导。

就算是幼时的恩人也不行。

他的手环在郑雨腰上,把向导的白袍勒出褶皱,郑雨轻轻皱眉,觉得他抱得有点太紧,勒得他不太舒服,扒了两下严冬霖的手。

你勒得我不能呼吸啦。

郑雨只模糊猜想严冬霖说的,是之前坑了白袍女士的那次。

我对他的洗脑,只洗去了“怀疑”和“忌惮”,严冬霖居然就会如此温和,想起亏心事,还会拐弯抹角地道歉了。

你居然变好了,不太对劲。

察觉到郑雨在使劲挠他的手,显然被勒到了,严冬霖放松手臂,从胸前取出一只银手环,上面雕刻着晶亮的银狼图案。

他指腹抚过上面的纹路,从白袍长袖里捞出郑雨瘦白的手,套进郑雨手腕。

银手环发出细微的锁扣咬合声,自动收拢成适合郑雨手腕的大小。

“什么东西?”郑雨吓了一跳,还以为严冬霖掏出来的是个大手铐子,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手臂,没挣脱。

啊哨兵手劲太大了!

严冬霖看郑雨小小惊吓到,像竖起尾巴的小猫,想起他第二次在白塔见到的、被关在笼子里的郑雨。

很瘦,很敏感,哪怕不知道那房间有单面玻璃,还是察觉到了有人窥视,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只漏了几缕柔顺的头发。像孱弱又警惕的小流浪猫,一点也不像双A级的向导,周身一点儿异能波动也没有。

看起来很容易被撕碎,也很像个故意抛出来的诱饵。

这是三皇子给他发出的橄榄枝,只要接受这份贿赂,后续将支付不菲的代价,他将在两位皇子的夺位之战中站队。三皇子不久前传信来,催他履行第二个承诺。

第一个承诺是换走郑雨的那批物资。

完成第二个承诺,结了这笔账,他就给郑雨弄一个真正的帝国公民身份,光明正大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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