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散场,百姓们脚步拖沓,仍沉浸在方才的热闹与震撼里。
有人一边走一边和身旁的人讨论着王御熙的魔术,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那鸽子和花到底是咋变出来的啊?我眼睛都没敢多眨一下,愣是没看出个门道!”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就是说啊,我这脖子都伸酸了,也没瞧出破绽,太神了!”
有几个年轻人兴奋得满脸通红,还在模仿着王御熙变魔术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看,就这么一挥,花就出来啦!”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人群中,一位大娘正唉声叹气。
她眼神不好,啥都没看清。
身旁的人忍不住数落:“这下好了吧。”
大娘撇撇嘴:“我这眼睛,能怪我嘛!那魔术变得太快了,就是眼神好的,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不远处,几个小孩子手牵着手,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学着王御熙变出白鸽时的动作,嘴里还模仿着白鸽“咕咕”的叫声。
这时,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收拾桌椅,有的清扫地面,不多时,原本热闹喧嚣的场地便恢复了整洁。
王御熙待人群散去后,赶忙寻找那只掀开红布飞走,再也没回来的鸽子。
【宿主,前方十米右转。】
王御熙找过去,那只白鸽正站在歪脖子树梢上,歪着头打量着她。
双歪歪?
她抬起手臂,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静静等待白鸽飞落。
鸽子左右转头,看着王御熙。
“……”
一人一鸽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
突然,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只留下王御熙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系统,你的魔术道具,不应该听话吗?’
【三点钟方向,二十七米。】
【左转。】
【五米。】
【斜前方。】
一串方位给出,古亭的飞檐、老槐树……
当王御熙再次寻到那只红眼生物,它正慢条斯理地整理毛发。
可历史总是重复上演,还没等靠近,鸽子又飞走了,这次更嚣张,从王御熙头顶掠过。
算了,她将放弃这只动物。
……
中杨村。
月娘和女儿待了短短两天。
这两天里,月娘忙里忙外,洗衣做饭、打扫庭院,一刻都没闲着。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并不受欢迎。
杨老二说她吃的太多了,过年的吃食比平日贵,女儿回家不仅没带东西,还要消耗家里本有的。
杨老二摸着良心说,他对月娘顶好,隔壁村还有人家只把吃食给小男儿吃,大女儿硬是被活活饿死。
李大婶则认为外嫁女呆的久,村里其她人该怎么看。
而且,刘家直到现在都没过来找,她分不清是因为刘家不知道月娘跑的地方,还是不要月娘了。
想到后一点,李大婶整个人顿时不好了,赶紧催促杨老二领月娘回家。
月娘不厌其烦说道,“如今没有‘昏’了。”
这句话,她不知说了多少遍。
一听,李大婶拉下脸说道:“天经地义的事,衙门还管这个!”
那神情,和交粮时对县令感恩戴德的样子截然不同,仿佛忘了县令曾被她称作活菩萨。
月娘解释:“媒人都被县衙杀了。”
斩首现场就在市场上供人观看,孙氏当时混在人群中看热闹。
要说这媒人为何这般下场,只能怪他自作自受。县衙已经明令禁止了,他还大摇大摆的跑去说亲。
被说亲那家都懵了,这人脑子不好?
吓得赶紧去上报,就怕连累自己。
李大婶表现得色厉内茬,实则有些发怵,要是真没昏因,她男儿怎么办?她只得维持常态,将月娘送回去,避免听到新东西。
于是月娘被送回刘家,杨老二心里难受,要赔礼道歉。
路上,女儿对月娘哼哼,“娘,肚子疼。”
月娘心疼地摸了她脑袋,“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不是什么病,她只是太饿了。
等到刘家,杨老二上前道歉说些场面话,李大婶也在一旁陪着笑,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