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乐脸颊微红,忙摆手道:“李姐,别这样夸我。在我心里,你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
李姐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认真:“不一样。我是靠着长时间练习,才有了现在这点本事。可你不一样,你是姥天赏饭吃。”
……
下午五点,悠长的哨声悠悠响起,终于到了收工的时辰。
杨予乐收拾好东西,走出厂子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沿着回家的路慢慢走着,心情格外舒畅。没走出多远,她瞧见前方道路正在施工。
一群工匠正忙着铺设水泥路面,巨大的石碾子在路面上来回滚动,工匠们个个汗流浃背,却干劲十足。
杨予乐满心好奇,忍不住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这时,一位年轻工匠注意到了她,笑着开口问道:“姑娘,瞧你像是在附近做工的,咋对咱们修路这事这么感兴趣?”
杨予乐嘴角上扬,微笑回应:“我在琉璃厂当差,今日看到你们修路,觉着十分新奇。这水泥路一旦修好,往后出行肯定又平坦又便捷。”
年轻工匠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没错,这是县衙下的指令,说是为了方便大家伙儿出行,以后货物运输也能更顺畅。”
杨予乐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感慨,县衙虽说有些条规让人难以理解,可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她瞧见水泥路只修了一半,便小心翼翼地绕过施工区域,从路的一侧走了过去。
杨予乐没有选择走主街道,而是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抄近路。
走着走着,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杨予乐赶忙加快脚步,四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不一会儿,她发现了一处台阶,便急忙跑过去,站在那里躲雨。
起初,雨势还不算大,房檐勉强能为她遮挡一些雨水。可渐渐地,雨越下越大,雨滴斜斜地打了进来,杨予乐的身上很快就被打湿了一片。
她看着愈发阴沉的天空,心里犯起了嘀咕,想着要不就这样冒雨跑回家算了。
可又一转念,这么冷的天,要是因此得了风寒可怎么办?看病抓药的钱,对她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的雨停了。她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把伞出现在头顶上方,不是油纸伞,巨大的透明的伞。
这把伞大得超乎想象,比她整个人都要大上许多,要是撑开放在她家里,估计都没多少空间能站人了。
“看起来像是太阳雨。”撑伞的人突然说道。
接着又补充一句,“系统说今天会有雨夹雪。”
杨予乐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发怵,陌生人和她搭话,在这世道总归是有些危险的。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又隐隐觉得不那么担心。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发现对方留着寸头,在这地方,寸头就意味着是归县衙管的。
而且这人的穿着十分怪异,寒冬腊月里,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不是穿着厚厚的棉袄,就是披着暖和的皮毛。
可眼前这人却穿得极为轻便,下身是长裤,上身只套了一件单衫。
“你不冷吗?”杨予乐忍不住问道。
“不冷啊,”那人轻松地回答,“倒是你,瞧你冻得直打哆嗦。”
杨予乐苦笑着说:“没办法呀,为了生计得出来干活,家里又没余钱奢侈到去买一件棉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如今天冷,除了像我们这样不得不出来的工人,街上都没什么人闲逛。你穿成这样,还在这时候出来,实在是奇怪。”
“我不是闲逛,我也在干活。”
杨予乐疑惑:“逛街也是一门营生吗?”
那人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家离这儿远吗?我送你回去吧,这么大的雨,别淋病了。”
杨予乐有些犹豫,她虽然觉得这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毕竟人心难测。
可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雨,她又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思索片刻后,只好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
两人并肩走进雨中,那把大伞稳稳地罩住她们,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路上,杨予乐偷偷打量着身旁的人,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人到底是谁?从哪儿来?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穿着和一把从未见过的透明大伞?还有她口中说的“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杨予乐家的巷口。
杨予乐停下脚步,转身对撑伞的人说道:“我家到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御熙。”那人言简意赅地回答,紧接着,从不知何处拿出一件棉袄,硬塞到杨予乐怀里,“天气冷,这棉袄你明天穿着吧。”
杨予乐瞬间呆住,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棉袄。目光满是惊愕与疑惑,上下打量着王御熙。
她到底是从哪里拿出这件棉袄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她满心疑惑时,王御熙已然转身,准备离去。杨予乐这才猛地回过神,冲着王御熙的背影喊道:“这衣服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