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许的血液犹如游鱼入了水,即刻溶解在岩壁上,岩壁如同沸腾的水泛起了剧烈的波动。
风既白立刻揽上她的肩膀,将她带离了原地,他们向后退了好几步,脚下的树干依旧没有动静,只有面前的岩壁疯狂的波动。
原本应当坚硬无比的岩壁,就像一个活物,凤汐花手触碰的地方,留下了斑斑红迹,像是人身体的一个心脏,心脏连生出血脉,开始向四周生长,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丝丝红色,犹如一个巨网蔓延至面前的整个墙面。
“你的血....”风既白看着眼前的画面,注意到了凤汐花手触碰的地方。
她手之前碰到的地方比其他处的血迹要深,而且颜色要中。
风既白话还没说完,那丝丝的红线‘嗤’的一下冒出了火光,顺着血液织成的大网,燃烧着柔软的墙壁。
刀枪不入的墙壁,此刻就像是一张白纸,轻而易举的被凤汐花的血液烧成灰烬。
凤汐花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她的血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他们在风龙国时,在大巫的殿内她和风既白找到的那张符纸,那符纸上的字很怕她,难不成和她的血也有关系?
凡是她血液经过的地方,岩壁上的阵法都被烧毁、被破坏,最终岩壁像书写的纸一样被烧穿了个洞。
这里面居然别有乾坤!!!!
凤汐花有些呆滞的顺着洞口向内看去,这颗大树的树干居然这么长,树干延伸至洞内,根本看不见头。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好诡异的感觉,她忍不住用眼睛上下丈量着洞口的大小。
“这洞好像可以过人?”
她伸头看向洞内,静悄悄,黑漆漆,时不时有冷风从洞内钻出,怪不得会有树在这崖壁上,看来这棵树,是顺着这开出来的洞生长出来的,既然这棵树的树干能延伸至岩壁,那就说明里面一定有水源,不然这树必定难以存活。
风既白摸着洞口的纹路道:“有凿子凿过的痕迹。”
凤汐花闻言也摸上了那石壁上的纹路,很明显凿子的痕迹,完全不像是自然存在的洞穴。
这难道就是古亶当初劈开圣泉之后,将圣泉引渡至此,留下的痕迹?
风既白拉过她的手,说道:“我先进去,里面太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阵法。”
此时的她也没有硬逞强,乖乖的点了点头,若是里面还有阵法,就算是骨头跟着她,以她这肉身凡胎恐怕也得受伤,实在是划不来,骨头没了皮肉反倒是不怕那些刀枪棍棒,他打头阵是最好的安排。
风既白和凤汐花换了位置,他走在凤汐花的前面,率先探路,以防洞内有什么危险。
他们顺着树干向走进了黑漆漆的洞内,洞内十分狭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风既白个子比较高,还需要微微弯腰,凤汐花倒是可以完全直立行走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的向里面走,凤汐花另一只手抚摸着洞壁,刚开始还是坚硬冰冷的石头,过不了一会,手上就传来潮潮的感觉,还有些黏腻,这不是石头是土......
所以现在走的地方其实是在山体内?
凤汐花一手拉着风既白一手扶着墙,因为里面太黑,根本看不见,她除了小心翼翼的跟着风既白的身后,还要时刻注意着四周和脚下,走的亦趋亦步。
忽的手上一紧。
“小心头顶,这树干向上走了。”
凤汐花小心的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往前,丝丝的凉风从里面往外吹过,她闻到了草木的清香。
怎么会有这股香气?
树不是已经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前面出现了暗暗的幽光。
是出口!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探探路。”风既白松开她的手说道。
“好,你要小心。”
她只能透过幽光看见风既白的发梢微动,应当是点了点头,于是扶着那蜿蜒的树干,站在原地等他,她听见了布料摩擦出来的声音,而后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风既白走远了。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四周静悄悄,时不时的有凉风拂面,去而复返的衣料摩擦声又响起。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