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的音乐鼓点震人耳膜,诺大的客厅内窗帘都拉着,主灯关着,亮着几盏又粉又紫的彩灯,照得屋内自带暧昧气息。
水波纹茶几上酒瓶遍布,啤酒罐被捏扁躺在地毯上。烟灰缸被烟蒂塞满,一只骨感的手捏着烟嘴递过来,没处下手后滞在空中。
下一秒,抬手甩进了旁边女生的酒杯中。
火星被酒水侵蚀后发出滋滋挣扎声,滕立听得悦耳,正准备闭上眼细品,女生突然尖锐嗔怪起来,嫩手一下下敲打他的肩膀。
“哎呀,你坏死了,这还怎么喝嘛!”
酒精使然,女生脸红的像水蜜桃,手触上滕立时还不安分地移动,眼神微微失焦,嗓音娇柔,听得人心潮荡漾。
细长的眼睁开一条缝来,没下一步动作,似乎完全不为女生的媚态所动。他的声音缓缓飘出,字咬得轻挑,让人分不清是调情还是单纯的询问。
“怎么就喝不了了呢?”
“什么嘛……”
女生还在矫揉造作,滕立已欺身压过来,那双微眯的眸突然瞪大,一只手带着强硬的劲道抓住女生纤细的手腕。
女生望见滕立的另一只灰白眸子,恶寒乍起,骨头被捏着的痛感让任何欲望尽失,她开始疼痛地挣扎起来。
“放手啊!放手……”
“我问你话呢,怎么就喝不了?”
说话间,滕立推着酒杯底向面前的红唇推过去,对方力气不及,杯口抵在嘴上,因为挣扎硌在牙上“叮当”地响。
烟头完全被酒液浸湿漂浮表面,烟灰点点散开,正尽数朝红唇涌去。
“呜呜呜……”
女生挣扎起来又收敛着力道,她才发现这人不是什么简单的多金氓流子,可能是个真正的疯子,惹怒了他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还是保命最要紧。
这单生意做着真是亏。
滕立见人不配合,轻笑一声,勾得对方浑身神经都绷紧。他捏开女生的嘴,将酒杯里的秽物全部灌了进去。
“咳咳咳——”
女生掐着自己脖子要吐,被人死死捂住嘴,逼着吞了下去,她眼泪汪汪,求饶的目光望得人心碎,却是滕立的兴奋剂。
未等有下一步动作,门突然打开,进来一人,手里拎着超市包装袋,装着瓶瓶罐罐。见到这一幕,并未如女生期待般来解救,反倒了然地轻笑一声,便跟没看见一样朝二楼的房间走了。
刚挪动几步,阿岩又回过来头上下瞄了女生一眼,便满意地笑道:“使完了顺便给我用用,我就不再折腾了,”他看向瞪大眼睛的女生,“放心,一分不会少你。”
滕立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放开女生,在沙发上随便拿了十几张钞票,在女生欲要干呕时将人拽回来,扯开内衣,将钱夹在了内衣与胸脯之间。
“去吧,不用你了。”
阿岩索性站在原地等,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道:“话说回来,立哥,我们不能待太久了,要搞的事得抓紧了,正好上次还没尽兴呢。让老爷子知道你没上学跑这儿来,就麻烦了。”
滕立缓缓勾起嘴角,愉悦地抬了抬眼皮:“知道了。”
女生被阿岩搂着腰带到楼上,到房门前手已等不及贴在丰满的臀肉上。开门的瞬间,被屋内扑面的酒臭味和女人的呻吟声吓了一跳。
“我□□狗娘养的梁子,你他妈喝了尿搞人搞我屋里?”
*
大间操人流动得混乱,巨型音响放的诗歌音乐淹没人的嘈杂声。高馨男生堆里捞住了易安,把人拉到一旁安静处。
“易安,马上跨年了,喜乐汇有跨年交换祝福的活动,我们最后一天下午一起去看看嘛。”
易安甩了两下胳膊把衣袖从高馨手中抽出来,皱眉冷声道:“能不能改改随便抓人的毛病?”
高馨依旧嬉皮笑脸:“我没随便抓啊,没碰过别人。”
易安无语要走,莫名感到一股阴寒的视线远远地投过来。他微微朝角落抬眼看去,那只灰白的眼镶嵌学校绿色的栏杆的方框处,似直直盯着自己。
他瞥见滕立锋利削尖般的虎牙,明晃晃地在阴暗处,那是他兴奋时会露出的表情。
滕立张扬笑着,对着脸色沉重的易安做着口型:“安啊……”
“安~你去嘛,人家都是两个人去~”
衣角又被扯住左右摇晃请求,易安回过神来盯着高馨祈求的目光,漂亮得十分高调的脸,难得扯出些让她受宠若惊的笑容来:“考虑一下吧。”
高馨简直要喜极而泣,她连忙深吸口气捂住嘴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情不自禁向前几步扑向易安,整个人直直撞进他的胸膛上。
易安几乎下意识就后腿,但理智很快将他身体钉在原地没做出反抗,他低头望着搂住自己腰的高馨,扑鼻的香味让他生理心理都几乎要反胃。
忍着恶心抬眸朝角落望去,滕立依旧盯着这边,略显意外的挑挑眉。
两人一高一低,一明一暗处交流着侵略、仇恨和偏念的目光。电光火石间用眼神已将对方剐了千万遍。
天阴得沉闷,天空褪了色呈现没有生气的暗白色,像滕立那双放大的空洞的盲眼。
栏杆上的尖刺的角度和那只虎牙无二,和他整个人赤裸的危险性无异。
这样的阴霾笼罩下,在操场上好不容易找到易安的赵其,在不远处,沉默地望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