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自然也是憋着一口气,也不想多去看。
撇过头去,自己乾坤囊里面的白泽倒是跑出来,龇牙对着钟觉浅表示恶意。
子彦却是一言不发,强迫自己不去看着钟觉浅。
看见白泽这般,钟觉浅也是无奈,自己也并非是要指责子彦,子彦怎么折腾自己都没事,但师兄那里不行。
白泽认主,即便是钟觉浅是子彦的师尊,他也是不愿意亲近的。
“师尊没有说你的意思,但为师者,总归是为着徒弟好的。就像这几日我闭关,你不去尊重师兄,惹出事我不在,谁给你收拾。”但其实,钟觉浅是长了个心眼。
自己就是松懈,才让心魔得逞。而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次,难免就不会发生第二次,事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自己真的就此走火入魔,或者灰飞烟灭,谁来护着他呀。
“我近日都有练功,暮实的人都能知道,出了事我可以自己抗。”子彦急忙反驳道。
钟觉浅笑着看着他,对他说得这番话似乎并不是多么上心。
“那我消去印记不就行了吗?”钟觉浅哄道,对于阿桃,既然她无亲无故,那也可以带回去暮实。
子彦听见钟觉浅消去印记,心里面偷着乐。
“既然是师尊说的,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也不好插嘴。”
说完,就将白泽给收回去。又将乾坤囊别在腰间,子彦痴痴的笑着,钟觉浅看了下周围,似乎也没有多少眷恋。裳宵翻窗进来,回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城外的坟冢,被人挖了。“
“厉鬼的?”钟觉浅疑惑道,她听见解决办法就走了,难道是事成了。
裳宵凝重的摇头,又看了眼子彦,心里也在纠结着:“初见你的时候,你在的地方。”
心魔做的事情,钟觉浅可都知道。初见的地方,那不就是林家的坟冢吗?
钟觉浅看了眼子彦,心里忐忑的。
钟觉浅怕着,也是可笑的很,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如果,就比如是真的这般,那么裳宵说得坟冢被挖,那不就是子彦的祖坟被挖了。
裳宵见钟觉浅不着急,看着他又是重复了一遍:“城外的坟冢,一夜之间变了样子。”
“城外的坟冢,那不是我们林家的坟墓吗?”子彦难以置信。
这次来的匆忙,便想着先是要找到钟觉浅,也没想到要先去看看。但他虽这么多年没去祭拜,但自己也是清楚自己的祖坟位置。
“师尊!”子彦吼道。
钟觉浅埋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看。”
要是说其他的事,暂且还可以缓缓,但对于这件事,一直都是插在钟觉浅心里面的一根刺。
这么多年,钟觉浅一直都不愿意来这里,也是为了原因。他也不是怨,只是在悔恨,恨当年的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当年少不更事。
裳宵扭头一转,又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阿桃:“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人。”
可是裳宵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来告诉自己这件事吗?
钟觉浅存着疑惑,留了个心眼,她刚刚不是说要去找世仇的,怎么又……
子彦已经是跑出去了,等钟觉浅追上的时候,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子彦,你要冷静。”
钟觉浅好不容易追上子彦,看见他现在这般着急,只能劝阻稳住心神。
子彦看着面前面目全非的坟冢,面前还洒落着先前心魔烧的纸钱。
“我要怎么冷静,次次都是这样,次次都不让我好过。”
钟觉浅也能够理解子彦的心情,到底是谁这么可怖。
子彦忍不住眼泪,每年他都会回来看的,每年都会。慢慢的抽泣起来,无力感包裹全身,钟觉浅见状扶着他,也是不忍心的转过头去。
所有的坟都被翻过来,四处撒落着土壤。还有些没被腐蚀的遗骸露了出来,香被折断了,坟头上面的草也是被人砍断。
“我发誓,我一定不让这人好过的。”
钟觉浅揽过子彦,让子彦有了依靠。
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猝不及防,上一秒相安无事,下一秒天翻地覆。
子彦腰间别着的乾坤囊有了动静,白泽从里面出来,看着眼眶发红的子彦,先是发出哼唧声音博取关注,随后一声吼叫,在周边发狂,用着自己的爪子试图将所有回归原状。
钟觉浅环顾着四周,这也才过去几天,而且这地方本来怨气重,平常老百姓也是不敢来这些地方的。
先是阿桃出事,子彦又是才来临安,现在又是坟冢被翻。
总不能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
“子彦,我们去查清楚,要理智一点。”
这件事,一直都是子彦心头的伤痛。
同时也是钟觉浅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