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的眼里,有着看不透的复杂。
但还是顺从,乖巧的跟着心魔离开。
娇弱的小姑娘一遇见事,多的时候是哭得梨花带雨的。阿桃的身上,脱去稚气,更多的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沧桑。
心魔实在是回忆不起烧鸡店铺的位置,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吃饭。
看着阿桃,总觉得有些熟悉,当年子彦被养在农户家的时候,见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心疼。
子彦还有农户收养,阿桃更多的是自食其力。
等到菜肴都上来了,心魔递给阿桃一双筷子,道:“你吃吧。”
阿桃只犹豫了一秒,瞬间开始埋头吃饭。
“慢点吃,别噎着。”心魔看着她的样子,忧心她这是多久没有吃过饭了。
阿桃点头,腮帮子鼓得想松鼠一般,她脸颊两边都没啥肉,此时看起来稍微圆润了一些。
“我回去找过你的,我会赔你的东西,我没钱,我回去的时候,你也不在哪里了。”
阿桃翻找周身,刚才的场面太混乱了,身上只留下了一个草编的蚂蚱,犹豫了好久,递给了心魔。
“你在集市上买东西,是想要赔我钱?”心魔接过这么个东西,似乎想起来,之前子彦也给钟觉浅编过的。
阿桃闲事点头,随即又否认:“我爹好赌,我姐姐之前为了娘亲的病卖身换药,我爹还是把钱拿去赌了,姐姐走了,娘亲也没了。之后,我爹又把我当作筹码赌输了,前些日子,多的是人买去做瘦马,卖给了白日那个男人,他叫林阳,没几个人会招惹他。但幸亏遇见了心善的人,我跑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告发。后来张婆收留了我,那些人也来闹过,都是躲过去了。今日心有侥幸,却还是被抓住了。”
心魔大抵是心疼,连声音都有些温和:“我,抱歉。”
阿桃摇头道:“不干你的事,我需要钱,我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就算是没有你,这些问题依然存在,一
味的逃避,是没有效果的。即便是见不得光,但总有一日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也因为知道自己身在淤泥里面,才会有一直向上爬着。”
“人这么小,懂得不少。”
阿桃摇头说道:“有的人年方二十,却还是孩子心性受人庇护。像我这种天将降大任的,必是要比其他人懂得多,经历得多。世上用年龄还衡量,真的很不公平,我可以做很多事,也能够做好。”
阿桃说完之后,恍然大悟,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心魔还沉浸在她说的话里,句句都是在理的,被这么突然一问名字,却是很突然:“名字呀,刘思宜。”
刘思宜,说出来心魔也有些愣住了。
“等有一日,我一定要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江南最大的商贾。等到那时,我就有能力帮助像我一样的人,不再是无能夹缝中求生。”
阿桃狼吞虎咽的嚼着嘴里的东西,也是很是认真盯着刘思宜说道,这一刻,刘思宜好似有体会到心中的大爱。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也总想着为别人撑一把伞。
“等你达到了你自己想要的高度之后,我会来贺喜的。”
刘思宜看着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该久留,这貌似也不是自己的作风。
他其实也见过很多人,那种身居高位却自私自利,或者家财万贯却一毛不拔。
但这世间,又好像并没有必须帮助别人的准则,本就就是矛盾的,有些时候还真就是看那个时候的念头。
想起来刘觉知对着钟觉浅说的话,济清仙尊心怀苍生,即便是生出的心魔能有多坏。
刘思宜想着,也觉得有些可笑,没有人规定谁生来就要拯救苍生,也没有人规定心魔必定要毁世灭纪的,好人有坏的,坏人有身不由己的。
“谁!出来!”
刘思宜抬手,躲在窗外的裳宵,一勾手裳宵就被带出来了。
裳宵惊呼,完了,被发现了。
“好久不见。”
阿桃惊讶:“姐姐,怎么是你。”
刘思宜也十分想要知道,就这么凝视着裳宵,总觉得她是不怀好意,怎么每次都会有她。
“我,有人和我说阿桃遇上事了,不太放心,就来看一看。”
阿桃在这里,刘思宜也不好挑破她的身份。
裳宵顾虑的看了眼刘思宜,面色沉重的对着阿桃说:“我刚刚看见,县官老爷往张婆那边去了,你们这些事,是不是闹得大了些。”
“张婆!”
阿桃瞬间就冲出去了,刘思宜看了眼裳宵,似乎也没明白她到底有什么意图。
裳宵原本也就清楚刘思宜的修为深厚,今日也看见招式里面都有着仙门的招式,不过他怎么就不知道低调行事,难道就不知道一直有人跟着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