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双温热的手牵住自己,瞬间就稳定了心神,猛然抬头,钟觉浅满脸的担心:“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子彦摇头,头上却冒出来豆大的汗珠:“我没事,师尊现在是准备如何,硬闯进去吗?”
就这么就好,牵着手。
如果永远都不会松开,他死也愿意。
钟觉浅自然不会这样,笑着看着子彦,想起刚才他莫名其妙说起来得那一番话,现在也想这些他的情绪。
或许是他想多了,怎么总觉得子彦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既然是故意要引我前来,我也跟着来了,大大方方的进去不久更加方便吗?”
子彦低头看着青玉门四个大字:“我会一直陪着师尊的,不论是什么事情,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的。”
他是不是在怨自己,但又确实是自己闭关了这么久,也没怎么尽到师尊的义务。
“那走吧,就不信青玉门这么一个仙门会是个虎狼窝,更何况我的徒弟可是近百年唯一飞升的神仙,一人灭他一门都不是问题的。”
钟觉浅玩笑说道,但子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
青玉门见钟觉浅来了,却是有两拨弟子出来迎接,领头的却是个妖怪,像土拨鼠挪动着身体,头上倒是养出了一对角,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打量着钟觉浅,它的指甲很尖,直直的指着钟觉浅。
“抱歉,我家门主说,只请仙尊一个人。”
只请一个人,还单独是钟觉浅,子彦第一个就不应允,道:“不许!你家门主打的是什么算盘!”
钟觉浅拉住差点儿冲出去的子彦,温声和气向来人询问道:“你也瞧见了,既然你家门主要我去,那我旁边这位,是一定要一起的。”
钟觉浅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来人低头似乎没把钟觉浅和子彦放在眼里,语气中略微带有些轻视说道:“仙尊言重了,门主说会亲自来见这位公子的。”
子彦心里本就是不服气,打定主意想在这里耗着,钟觉浅见他闭口不言又开始和青玉门的人周旋起来:“那即使如此,我也就不去了。”
不去了?子彦抬眸看着钟觉浅。
“仙尊确定吗?我青玉门本就是个小门派,心胸狭隘不通世情,为了引仙尊前来早就下毒在道士身上。”
钟觉浅从容淡定,但他每次隐忍的时候都会抓住衣服的衣带,这次也不例外,倒是听见他这么说认真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是小门派,我也是小人,小人是不会关心别人是死是活的。”
子彦拉住钟觉浅的衣袖,作势真的就要走。
师尊真的会抛下刘必行吗?
子彦不敢想,也不敢说话。
“等等!”
土拨鼠像是被逼急了,耐不住性子,本想是给个下马威,自己却是被拿捏了。
现在是满脸的不高兴,横眼对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弟子心领神会的退下。
它倒是立马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贴上去围着钟觉浅和子彦转了好几圈,但等他对上子彦神色时倒是有些哆嗦,伸出手抹上了自己头上的两个角。
“门主说了,两位请进。不过,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我手里面的药如果再过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没给那道士服下,是真真会要人命的。”
子彦夺过他手里面的药瓶,过路的眼神仿佛想要剜掉他一般。进到这里来子彦就觉得浑身不舒坦,还有这个土拨鼠的出现,倒是让他想清楚一些事情。打开药瓶闻了下里面的药,带着敌意的看着土拨鼠。
“师尊,你去吧。“子彦将手上的药瓶递给钟觉浅,斜眼看了下周围的灌木丛,难不怪觉得熟悉,原来是根本没变。
土拨鼠此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对呀对呀,那位公子还等着人去救呢,不然魔,咳咳,门主还等着见你呢。”
钟觉浅接过药瓶,就见子彦贴过来和自己说话:“一会儿师尊给他喂下药之后,不用管我,你们先走。”
太近了,即便是钟觉浅没有分离百年之久的膈应,但他还子彦之间貌似还是第一次里的这般近。
感觉子彦说话的热气都能够打在自己脸上。
“你一个人,能行吗?”
钟觉浅说不担心子彦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已经有人和自己说了子彦已然飞升。
可他还是担心他,总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会给自己闹出事情。
“师尊放心,我可是神君。”
土拨鼠这时候又发出“咯咯”的笑声,在吃了子彦的警告之后说道:“我是妖怪,有怪癖,就爱笑。”
钟觉浅低头,好话说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些事情自己能多抗一点也就是一点,自己多抗一点,身边的人不就可以少受一点伤害吗?
而子彦相对于自己看清楚了,原来要引的人,不是钟觉浅,而是自己。
这时就觉得刚刚自己犯浑非要拦着钟觉浅,早知道就该一把火把这个纸人给烧了。
“怎么觉得,明明就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人人却都能认出自己的身份。”
土拨鼠此时又是“咯咯”的笑,这下子彦和钟觉浅都想把它的嘴给封住:“怪癖怪癖,提醒一句,现在恐怕不是仙尊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这药给碾碎喂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