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木熙反应过来,眉眼精致又充满着锋利意味的少女继续道:“说话啊,你喜欢的是那个性格温和的谢知莺,还是咄咄逼人的谢知莺。”
看到青年静默的模样,谢知莺冷笑一声:“装什么,大家喜欢的都是那个谢知莺,现在看到我这样,心里恐怕难受死了吧。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吧,不过,让你们失望了,我谢知莺就这样,睚眦必报、恶毒心肠,谁敢惹我,我让他偿还百倍千倍。”
少女抬着下颚,一句接一句,眉眼冷淡中含着几分嘲讽之意,她近乎刻薄道:“分手啊,老娘还真受够了,真以为我想和你这个贱狗……”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想上前来推搡李木熙,却被对方抓住手腕,对方所用力道之大,勒得谢知莺疼得轻嘶一声,她愤怒地抬起头,却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
向来脾性温柔的青年脸色沉了下去,他的眸子晦暗如同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深海,让谢知莺一眼陷入了其中,脱不开身来。
李木熙陡然扯开嘴角,他似是被气笑了,抓着谢知莺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我喜欢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找我撒气吗?行,我可以接受,但是你想要分手,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
谢知莺整个人都傻了,她被迫摸到了青年蓬勃的欲/望,它甚至在她手上活跃地跳动着,充斥着它的生机勃勃,完全回答了主人口中的问题。
她的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李木熙自始至终都没做错事,是她在外面受了气,故意找理由发难他。
但是,那又如何。
谢知莺从没升起过惭愧之意,只是此时感觉到了极强的威胁感,心里犯起怂来,她连忙将手抽回,哪怕心里害怕极了,面上仍强装着镇定:“…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她正准备着拔腿就跑,手腕却被人拉住,回头看到青年勾起唇角,他的眼尾染上了诡异的红,眸中充斥着浓郁到吓人的欲/望,看她的眼神仿佛一只食肉动物紧盯着快要到手的猎物,浑身都在蠢蠢欲动,静待着最佳时机好将她撕成碎片。
“走?莺莺想走到哪去?”青年骤然笑出声来,眉眼间的秾丽逼人:“这是莺莺的房间,要走也该我走吧。”
谢知莺闻言立马抓住了主心骨,她挺直脊背:“对啊,这是我的房间,要走也是你走,现在你赶紧离开!”
李木熙饶有趣味地点点头:“是啊,但我现在走不了了。”
说着,他暧昧的目光逐渐下滑,到他凸/起的裆部。
“这可是莺莺害的啊,莺莺是敢做不敢当吗?”
谢知莺眼眸微睁,下意识气愤地想要反驳,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是一招激将法,哼,她谢知莺才不吃这套!
“对,我就敢做不敢当,那又如何。”
她一本正经道,然后推着李木熙的脊背,强硬地将他推出去。
将人推出门外,即将关门,她眼尖地看见青年手中一抹熟悉的嫩黄色。
“等会!你手上拿着什么?!”
定睛一看,竟然又是她的一条睡裙。
李木熙眨眨眼,无辜道:“莺莺不愿意帮我,那哥哥总得想点办法自食其力啊。”
真是下贱到极点!!!谢知莺恨得几乎要咬碎牙,但是她也懂该选赔一条睡裙还是选将自己赔进去的道理。
她一字一句道:“行、赶紧走!”
最后一下,她将门重重地摔上,将人关在了外面。
*
日复一日的学习,枯燥又艰苦,距离高考时间越近,谢知莺越发心急如焚,她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个用。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成绩在步步攀登着。先是将成绩稳步保持在中游,再慢慢爬到了中上游,最后爬到了年级上游。
倒是没人质疑过她的成绩,谢知莺的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她的努力大家都有目共睹。自从她假千金的身份曝光后,谢知莺成长了许多,苦难是磨练人心性最佳的良药。
终于,在期待与忐忑下,高考终于到来了。
考完最后一门时,谢知莺散漫地走出考场,此时她的心情具体如何,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高三的最后阶段,她唯一的目标便是高考取得好成绩,当这个事情终于结束后,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高考结束了,意味着谢父对她定的最后期限也到了。
她正漫无目的地走着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两张熟悉的人脸。是谢父和李木熙,他们站在外面直勾勾地盯着走出考场的一个个同学,当看到她时,他们面上的情绪复杂极了。
谢知莺看不清,她只是顺着他们挥舞的手臂走近了。
靠近了,她才看到了他们面上的情绪——喜悦、犹豫……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复杂,至少在此刻,他们在真切实意地为她迈出人生重要的一步而高兴。
谢知莺心里一暖,靠在他们的怀里,拥抱住他们:“父亲,哥哥,我自由了。”
李木熙垂眸看她:“莺莺,无论你考得怎么样,哥哥都为你感到骄傲。”
相比他的紧张,谢父就轻松多了,毕竟他早早就为谢知莺的未来铺好了路,他认真道:“乖宝考得差也无所谓,只要开心快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