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在接吻这个范畴颇有天赋,哪怕是干净如白纸的埃德恩,在这蜻蜓点水中也琢磨出一点技巧来,他伸出舌头,抵过周姌的牙关,强行纠缠起她的舌头,强迫其与自己共同缠绵。
周姌后知后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她推了一把埃德恩,强行阻止他继续做这奇怪的事情。
“你不是要咬吗?在这里光舔是干嘛?”
吃了一嘴的口水,周姌不禁蹙眉,难受极了。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接吻是什么,但是那是爱人之间表达亲昵的方式,她和埃德恩算什么?敌人?仇人?陌生人?
况且埃德恩不是还因为她咬了他的嘴,一直追着她杀吗?怎么现在又主动勾着她做这种事了。
被推开的埃德恩眼里尚且存着迷茫之意,愣了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少年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你急什么?我还没咬呢。”
说着,他又将手抵在周姌的后脑勺处,强行将人拉过来,咬了上去,他口中的尖牙伸出,摩挲着周姌的唇,像打量猎物般,然后咬了下去。
他尝到了血的味道。
埃德恩不是吸血鬼,没有喝血的爱好,因此他只做样子咬破后就将周姌推开。
方才还亲密无间的两人之间顿时隔了好长的距离,暧昧的氛围消散得一干二净。
周姌抬头认真看他:“我咬了你,你现在也咬了我。况且。你还另外杀了我五次,我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理由,甚至你要更过分一些。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一直对我赶尽杀绝了,好吗?”
餍足后的少年眼尾皆是红意,衬得他五官愈发秾丽,艳丽逼人。他好脾气地点点头,甚至还侧开身子,让周姌走出去。
周姌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冷峻着眉眼走开,走到一个拐角处她加快了脚步,立马转向了一个角落。
她轻呼一口气,仍然心有余悸中。
想到刚才埃德恩宽容得离谱的行为,周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自己胡诌了半天,埃德恩竟然全然接受了,还真的放过自己了。以周姌对埃德恩的了解,他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弯起唇角,欣然道:“好啊。”下一秒,就伸出手掐断她的脖子。
管他,总之自己脱身了。
周姌不再多想,她将背包里的匕首取出,握在手心,往二楼右侧走去。
刚才她观察了一会,埃德恩在原地停留了半会,就下楼去了。
所以,现在没人守着二楼右侧,她可以去看看。
刚走没几步,周姌听见了脚步声和电锯的“滋滋”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他爹的,电锯人此时正提着电锯,歪着头向自己走来。
他咧开猩红的大嘴,眼里闪着亮光,脚下加快了脚步。
周姌后退了几步,她拿着匕首,回头看了一眼被困死的路,咬牙心想拼了,什么可怖的电锯人,不就是个行动迟缓又长相丑陋的铁皮怪物。
这样想着,她转头就跑,朝着埃德恩房间的方向拼命跑去。
开玩笑,电锯人三米高,她一米六八,人家提着电锯,她拿着匕首,这有什么可抗衡的可能吗。周姌不怕死,但也不能一直死,虽然死后可以循环,但死前的痛苦是无法忽视的。被电锯砍死,想想都知道要疼死了。
在电锯人提着电锯砍向周姌的前一秒,周姌一路摔进了埃德恩的房间,没多想,她立马将门堵上。
这一步她在赌,埃德恩是古堡的主人,他一定有能够制衡这些恐怖怪物的手段,她赌电锯人不敢迈进埃德恩的房间里。
门外,电锯人焦急地嘶吼着,他提着电锯止不住在地上砍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却始终不敢对埃德恩的房门做出不规之举来。
幸好,她猜对了。
周姌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已经冒出汗来了,她此时心跳如鼓,肾上腺素飙升。
但她心里的满足之意又是开始不可控地蔓延起来。
周姌扬起唇,将头重重地磕在门上,她又赢了,这次她打破了前面三次入局就死的结果。最起码今晚,埃德恩不会杀她,电锯人也拿自己没办法。
心脏一片酥麻,周姌仰头咽了下口水。
无端想起刚才埃德恩与她的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其实她非常喜欢埃德恩的脸,不然第一次进入古堡时,面对天真烂漫的周雪云,她不会投以那么深的同情与关切之意。
可惜他是个充满戾气的小怪物。
周姌弯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