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一批能打且有勇气的人，组成清理小队，从地下车库绕出去。

清理小队刚走没多久，超市里有更多的人陷入发烧昏迷，而先前发烧中的人们则都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挣扎。

其中秃头老爷爷的孙女，挣扎扭曲更加厉害，没过多久孙女在爷爷心疼呼喊下，费力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和爷爷打招呼，下一秒她的后背硬生生长出根锋利丑陋的瘤体触手，压得孙女只能趴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怪物！怪物！她变成怪物了！！”啤酒肚害怕大吼大叫，“杀了她，她已经变成怪物了！！！”

老爷爷满是沟壑的脸上，淌出眼泪，心疼的喊到：“不能杀，那是你女儿，我的大孙女啊！”

啤酒肚才不管谁女儿，他摇头晃脑到处寻找：“李医生呢，快出来，出来杀了她！”

李医生不在。

他早就跟着姜曳，加入清理小队。

叫了几嗓子都没人搭理，啤酒肚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装模作样：“现在豆豆妈发烧，李医生不在，那我就受累当一回领导，我提议直接杀掉——”

“你不能当领导。”卷姨出声阻止，在自家大小姐支持下，卷姨果断站出来，“以你的人品不配当领导。”

啤酒肚看不上她，故意嘲讽：“我不配？我大小也是公司经理，你是什么？扫地阿姨？我有管理经验你有吗，说我不配你配吗？”

卷姨内核稳定：“你的情绪不够稳定，让你当领导就是让我们直接等死。”

“我的情绪稳定，也有一定管理经验。”

她口条清晰，“论起来，我就是比你合适。”

啤酒肚一愣，随后哄堂大笑：“哈哈哈哈笑死了，你这种送上社会都找不到工作机会的中老年女人也想当领导。”

卷姨正色：“是，我想当也要当，你这样的人都能争取，我为什么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你哪里配……”啤酒肚边笑边看向周围幸存者，企图找到一个共鸣者。

然而围在他周围的，没一个人迎合，唯一能够搭理他的老爷爷，颤栗着手擦着眼角，哭红了眼。

啤酒肚面上难堪：“把一个快要异变成怪物的人放在这里，太有威胁了，我们投票表决怎么样？”

“我投卷姨，当领导。”徐徐挑着眉，公开站队。“你也别看我家司机和收银员妹妹了，他们和我是一条战线。”

啤酒肚立刻看向身后超市的人：“你们呢？你们想投——”

“是，我也想投这小姑娘一票！”八十多岁的老爷爷握住卷姨的手，哆哆嗦嗦就要给她下跪，“姑娘，你救救我孙女！求求你！”

“叔，咱站起来不求人，都是我应该做的！”卷姨说，“找尼龙绳将这小姑娘绑着放到休息室单间观察，等李医生回来再做决定，怎么样！”

“好！”徐徐带头鼓掌，“我支持！”

“我也支持。”甄美好不容易清醒，刚一睁眼就遇上这种投票表决时刻，顺应想法投票。

啤酒肚零票落选，他还想挣扎，恢复精气神的老爷爷拿着拐杖将他往死里打。

“不孝子，你给我闭嘴！！”

“谢……谢。”

孙女感受到大家的善心，费力抱住触手任由捆绑完成，再由大家抬进休息室。甄美顺手帮忙完后出声询问：“请问你们知道姜曳去哪了吗？”

“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长发小——”

徐徐打断她，“知道，曳曳嘛和那个李医生一起出去杀怪了。”

甄美没搞明白。

姜曳……眼睛好了？都能杀怪了？

不过，李医生谁？

*

姜曳拎着刀，站在原地，除了她之外，其余清理小队的成员也茫然站在太阳底下。

鼓足勇气的他们好不容易绕到窗户处，结果这里空空荡荡没一只怪物。

“什么情况？我们都看错了？刚才没有怪物挤压窗户？”

司机上前查看，再确认窗户被挤压出裂痕后，摇头道：“有怪物来过，但应该是走了？”

一听怪物走了，众人松了口气。

“看来外面还是很危险，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站在外面讲话，总有一种不安。

几人不谋而合，马上原路返回。

姜曳跟着大家行动，没走两步，她忽然察觉一种浓烈的窥视感，她敏锐回首。

身后属于建筑物的黑白色块固定不动，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李新书询问：“怎么了？”他跟着回首，“后面有什么吗？”

“没什么。”寻觅无果，姜曳正常原路返回。

等她走远，藏匿于暗处的泡囊滚动出现，紧紧贴着姜曳踩过的地面。泡囊兴奋激化繁衍，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挤在一起，像鱼卵像虫子复眼，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注视观察着姜曳的背影。

没等泡囊们跟上，超市阴影处突然冒出数个血瘤体触手，弯曲扭动盘踞一方。

它们/粗/壮有力，将整个超市团团围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又像是宣告——姜曳是属于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