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工作第一年开始吸烟的。
做律师这行免不了要从助理律师开始做起。
抽丝剥茧的案情,委托人的诉求,需要他自己去消化。
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强硬的知识水平常常在“地头蛇”面前似乎低人一等。
他常常累的沾床就睡,也常常摸到一包刚开封的香烟缓解压力。
程皓常在“被选择”中徘徊。
在看不到终点的梦想面前日复一日地前进。
那一年冬,程皓得到了律所合伙人加盟的邀请,只有成为同批竞争者最优秀的,才能在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来临之际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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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机会一起踏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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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门被打开,他不耐地往门口看了一眼。
程皓有点愣神,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跳的厉害,不措地转了下腕上的手表。
空调房冷气很足,表带转起来也很轻松。
饶是上过那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法庭,早该波澜不惊,现在手指却有点微微发抖。
身子不自觉的往前靠,身边女嘉宾的聊天一句也没入耳。
和她一贯的风格一样,蓝白条纹的衬衫下面搭着条版型不错的咖色裤子,着急地在那换拖鞋,程皓想笑,看了眼手表,14:15。
果然啊,这个笨蛋又迟到了。
“作为赔罪,明天给大家准备甜品好不好?”
又是这招。
程皓不去看她,旁边的长发女孩适时展开了话题。
“那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他习惯性地从口袋拿出名片,上面赫然印着他的名字——xx律所,程皓。
女孩叫封雪,耳尖微红,冰凉的手指接过了烫金的名片。
抿着嘴道谢,抬头看见程皓在作为一个听众认真聆听大家的对话,但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她觉得这人虽然坐在这里,意识却飘走了。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她身上,也没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封雪不解,这么喜欢愣神你来恋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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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柏昕是第二个到小屋的,由于职业原因,他总是会提前个五分钟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他坐在沙发独立的座位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乳白色花纹的地砖,木质的餐桌,大理石质感的茶几,还有花瓶插着的鲜花,甚至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他不熟悉的环境。
没有如鱼得水的从容感,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打头阵第一个到的也是个男生,礼貌互通了姓名,对方说自己叫江岸生。
他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是否在关注他,这人一有动静就往门外望,像是在等人一般。
他看着他的面色像天气预报一样的晴雨表,忍不住在内心发笑。
应该年龄不算大吧,怎么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
直到门最后一次被敲响,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生拎着她的大行李箱踏进了小屋的门。
江岸生三步并作两步去开了门。
女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道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头对上了这个叫江岸生的人的目光。
两人小声的对话被两位女嘉宾打断,那个女生任由他接过箱子,重整了表情落座了。
她坐了江岸生的位置。
褚柏昕觉得她眼熟。
江岸生的表情不再似晴雨表,他坐在女生的右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褚柏昕觉得他的状态像要去阅兵的士兵,一双眼睛全落在旁边的女孩身上。她说什么,他就看什么。她说草莓蛋糕,他就点头说好。
他们认识吧。
女孩清润的声音让褚柏昕觉得更加熟悉。
“你们好,我是裴佳雯。”
裴,佳,雯。
他忍不住发问:“哪几个字?”
她的目光落向了他,褚柏昕看到她眼中的欣喜,她用手指在空气虚写自己的名字。
“佳期如梦的佳,雯是雨后的云彩,上面一个雨下面一个文。”
光雯皆五色,蜿蜒无损鳞。
他想起来了。
她走的那天,除了病床尾部挂着的病人信息单,什么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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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雯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
为什么她来参加个综艺,暧昧过的对象都参加了!!!
能不能退出……
理由说什么?
导演,你挑人的眼光真好,怎么把我暧昧过的男生都请来了。
呵呵,那估计前脚说,后脚就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了。
很社死。
社会的社。
而且,退出不仅挣不到这个免费的广告费,还得交违约金。
真的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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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雯冰凉的手摩挲着自己的大腿,落座了小屋最后一个位置。
左右为男,着实尴尬
大家一一做了自我介绍,佳雯灵魂放空一般听着周围人的聊天。
直到分不清是谁的声音提议看看这个别墅的环境,佳雯打头阵地第一个站起来向着楼梯走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
都认识
老熟人
总不能恋综让她找女孩聊聊感情吧。
她可以,节目也不让播啊。
反正这段是录播,她也没啥镜头
请为我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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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舟上学的时候虽然成绩学的不咋地,颈椎也学的不咋地。
比如现在紧张的时候会后脖颈发麻。
有种冲动想跳个舞缓解一下尴尬。.
佳雯坐在旁边,他啥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