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幽珩离开就给你。”说罢,他垂眸看看怀里的人问道:“她怎么还没醒?”
“我要的给我了,她自然会醒。”
烛越眼睫垂落,盖住眼里细微的情绪,将温漪宁放在一颗树下,施了个术法掩盖气息。
“看好她等我回来,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的宝贝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话落,也不等它回答,衣袖一挥就走进了刚刚出来的那股浓雾。
织春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跪趴在地上,像守护兽一样守在原地。
——
刚刚幽珩的那声怒呵,惊醒了隐藏在一片浓雾里的徐行之。
手心微微发热,他看着手里的发光的球体,愣住了。
他刚刚……有去抢这个光球吗?
“行之?”方遮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也愣住了“你什么时候抢来的?”
“刚刚。”收回光球,徐行之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平静的语气回应他。
“还得是你啊行之,这东西大概率关乎着我们能否破梦而出,你竟然从幽珩手里抢过来了……师兄我这回真服了。”
方遮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耳边划过,一句都没有进他的耳朵。
“师兄……”
“嗯?”
“别吵,我在思考。”
“……”
方遮识相地闭嘴,抱剑站在他身边,似乎在等他思考的结果。
徐行之的视线仔细查看了一遍手心的光球,发现里面游动着一个微小的紫色生物,看不清模样,但细微的灵力却昭示着它的存在。
思绪还在扩散,但很快就被一阵罡风击散了浓雾,无法避免地显出身形。
浓雾之外,是幽珩阴翳的面容。
他森凉的视线划过在场的所有人,唯独不见温漪宁和烛越,眼里的寒意更重了。
“既然都这么不识相,那就去死吧!”
不知是不是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狠心捏碎光球,此时出手的速度与狠辣,是之前任何一次都无法比拟的。
徐行之、方遮、白西陵等人全都被这一道魔气击中,受伤倒地。
看着眼前如疯了一般的幽珩,徐行之这才意识到魔尊之所以是魔尊,就是因为他够狠也够无情。
除了他的魔后,他似乎谁都不在乎。
哦,不过……他的魔后似乎并不在乎他。
这可真是好极了。
眼看着他手中魔刃就要来收割他们的性命,徐行之随手擦掉唇边的血迹,抽出玉箫缓缓吹了起来。
清灵悦耳的声音自玉箫倾泻而出,落入幽珩的耳中,却像是夹杂了万斤重锤,脑子里面开始不断闪现着未曾拜完的天地,还有她恶狠狠地将流心簪插进他心脏的那一幕。
回忆太伤人,让这个阴险无情的魔尊,也有了片刻的迟疑和悲恸。
就这片刻的失神,给了众人机会。
白西陵打出手势,青岳宗几人便持剑飞出,北恒宗几人也在方遮的带领下组成剑阵,向幽珩发出攻击。
音攻剑刺之下,幽珩在硬抗了几道攻击之后,竟然飞快挣脱了音浪的蛊惑清醒过来,紧接着挥出一道魔气击飞众人。
而他,一个瞬移就到了徐行之身边,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真想杀了你啊……”他的声音如恶鬼混缠,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喉间一紧,窒息感紧跟而来,徐行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无法挣脱,脑子也跟着迟缓起来,迟迟想不到对策。
“魔头!放开徐师兄!”
一个弟子看到他这般,大喊一声持剑攻向幽珩,只是他对于幽珩来说就是蝼蚁,只需轻轻一挥手就倒地不起,七窍流血,失去生息。
“付云!”
不远处正开剑阵的方遮看到这一幕,惊恐叫出他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这么着急见阎王,本尊就成全你。”
幽珩轻蔑地扫过地上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不自量力。
徐行之被扼住喉咙不得挣脱,看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方遮刚刚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让他的心彻底跌入谷底,就在他内心焦灼万般,身体也近乎窒息的时候,幽珩忽然放开手。
“徐行之……本尊给你找了个更好的去处,保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喉间的窒息感慢慢褪去,紧跟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和灼烧感。
还没等他缓过来,一只手突然从领子上提起他,与来人一起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