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落让人安排了马车,带着宋岸赶往军营。
宋岸问道:“阿姐,你是怎么知道军中会生变的?”
“北境的人想杀你,无非是想让你没办法赶到边境支援。但就算你死了,也可能会有别人带着这支军队前去支援。所以他一定会从内部下手,让他们乱作一团。”
“难道阿姐一直知道,有人会背叛我。那个人是谁?”他的神情凝重,面容紧绷。
“我也只是怀疑,没有切实的证据,不如等会儿你亲眼看看吧。”
他们来时便换上了一套普通士兵的衣服,走到军营门口时,在旁边蹲守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机会溜进去。
宋惊落有些无奈地说:“你平时的防守倒是滴水不漏。”
“那是自然。”宋岸有些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现在怎么办?”她也到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宋岸想了想,等到营中换防时,他带着宋惊落混进了换防士兵的队伍。
原本站在末尾的士兵警惕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宋岸捂住了嘴。
“嘘,不要声张。”
士兵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露出疑惑的眼神。
他压低声音道:“少将军,你这是……”
宋岸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不再多问。
跟着这队士兵走到营地门口,值守的士兵向他们看过来,问道:“今天怎么多了两个人?”
说着握住了腰间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宋岸头一次觉得防守严密也是麻烦的事,只能拿起头盔快速露了下脸,低声叮嘱道:“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回来了。”
那名值守的士兵反应极快,当即便说:“原来是少将军吩咐过的,进去吧。”
进去以后,他们便跟在队伍后面巡逻,一直走到天色即将破晓,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他们被发现了?还是黎昭的人和叛徒通了气?
可是不对,黎昭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应该不会再有心力管军营的事。而且原定计划是今日一早出征,营中将士们更不会随意离开军营。
按理来说,叛徒应该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
若是今天抓不出这个叛徒,恐怕以后只会更难。
就在宋惊落担心之时,忽然有个士兵从宋岸营帐里出来,大声喊道:“少将军不见了!”
这一嗓子把许多人都喊了出来,有人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回家了?”
宁卓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说道:“都吵什么呢!”
“临近出征,少将军却不见了,而且好像一夜都没回来。”
宁卓皱了皱眉,对一个小兵说道:“你去宋府问问,少将军在不在家。”
小兵应声退去,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宋府那边也说,少将军一夜没有回去。”
这下众多士兵都沉默了。
他们求助似的看向宁卓,问道:“这可怎么办呢?现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宁卓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将军走之前同我说过,要去救遇险的二小姐,到现在都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句话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底下有人愤然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让少将军一个人去呢?”
宁卓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抬高声音道:“少将军走之前,给了我行军调令。就算他回不来,我也可以带着你们赶往边境。”他说着拿出一枚小巧精致的令牌,双手举过头顶,继续道:“他还吩咐,北境的人在我们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让我们从宛城绕过去。”
有人怀疑道:“宁卓,不是我们怀疑你。如此重要的事,少将军走前可有留下手令?”
宁卓笑道:“自然。”
他拿出手令,让士兵们互相传阅。
“这上面只说,让你带兵出征,但却只字未提绕道的事,对此你作何解释?”
宁卓道:“将军走时匆忙,有埋伏的消息又来的突然,他便口头吩咐于我。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们又该如何求证?凭我手上的行军调令,还不够吗?你们是想违抗军令不成?”
他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一个素来与宁卓相熟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道:“宁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宁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