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之看着温馨的小屋,想着自己破破烂烂的房间,简直心碎。
应雪安排道:“那边有软榻,你睡那吧。”
软榻照床小了两圈,江楚之不刚相信,他温软的嘴说出了这么冰冷的话。
“我堂堂九尺,睡一觉起来都能变形,你才八尺,你去睡。”
应雪一屁股坐到床上,一句话拉他回现实,“祖宗你要清楚,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你要是不想睡,就回去睡你的刀子床。”
江楚之寒心加委屈,“你真的狠心吗,我这么可爱的大猫。”
说着,还露出了光秃秃的大尾巴晃着。
应雪手掌对着他,“打住,不吃你这一套,我就是个狠心的家伙。”说着,突然灵光一现,“或者你可以选择隔壁,钟慈的房间,他的床很大,完全能松快的睡下。”
前提是不被钟慈踹死。
江楚之立马收回尾巴,愤愤的去睡软榻。
两人在屋子的最东和最西边对话,江楚之蜷着身体,问他:“你刚才来找我什么事。”
这么一问,应雪才想起来正事,“过段时间冲天榜师尊也去。”
“他去干什么。”
应雪枕着隔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好奇你问问去呗,你估计得去送,提醒你这几天好好准备距离好像挺远。”
今天真是倒霉死了,一个接一个的坏事,“你还是别和我说话了,你一说话就没好事。”
应雪:“还有件事。”
“不听。”
“这次真是好事。”应雪侧身看他,“明天去上阳峰玩,能玩到出发。”
好吧。
江楚之认了。
结束了对话,房间鸦雀无声,应雪躺在床上,像着江楚之房间的事情。
最后得出了一个离谱又合理的答案,不会是钟慈做的吧。
良久良久睡不着,江楚之的呼噜声,由小到大,等引起应雪注意的时候,已经完全的睡不着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呢。
应雪直接用双手堵住耳朵,挡不住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动,他让江楚之住进来真是近百年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为了明天活力充沛的去玩,他化成了原型来到了钟慈的门口。
暗自给自己打气,良久狐嘴里发出软绵绵的“嗷嗷”叫声。
钟慈睡觉习惯留一缕神识保持警惕,这一叫让他瞬间醒了过来。
可是好些年没听到这声音了,他拉开门把灵狐抱进房间。
一边摸着背上的毛,一边严肃的问:“半夜不睡觉,这是做什么。”
他嗷嗷嗷的说个不停,钟慈如常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享受。
应雪原型无时无刻都能听见他的心声,此刻得知自己的话都是白说,也无所谓权当哄他欢心。
好久没窝在钟慈怀里,应雪没有任何的不习惯,温暖且带着丝丝草药香,让他很安心,睡意后知后觉的找上门,没等钟慈放下它就先一步睡着了。
钟慈坐下,一人一狐的距离很近,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朵。
睡的真香,钟慈抱着雪白的灵狐,犹豫许久许久。
还是不放下了。
日上三竿,上神锋在众山独出,没有修行没有声音,没有人起床。
这一觉应雪睡的很舒坦,好像睡梦中还有人在贴心按摩一般。
狐身一抻感觉不对,睁眼才发现自己还在钟慈的怀里,而他坐姿笔直,眼睛紧闭休息,像一个真正的神仙一样,只有弯曲的臂膀出卖了他。
应雪一下不敢动了,认为自己简直太过分了,更怕吵醒钟慈。
就连呼吸都放轻了,钟慈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疲惫,“睡醒了就下去。”
【这一夜真是不老实,胳膊酸死了。】
“嗷”应雪跳下去恢复了人形。
身体得到解放,碍于应雪还在,钟慈克制的没有去按。
应雪很有眼力见的坐到他身边,用灵力为他捏胳膊,“真是抱歉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嗯,有意的。】
应雪:“实在是事出有因。江楚之房间全是刀住不了人,这才上我房间睡的。”
说着他顿了顿,委婉的说:“可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
钟慈明白他说的什么,内心忍不住懊悔。
【早知道不把小刀扎床上了。】
应雪:……他就知道。
江楚之没人叫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应雪踹了软榻,江楚之也只是翻了个身,钟慈懒得说话,直接用力补了一脚。
他感觉自己的软榻好像要裂开。
不出所料,江楚之果然是醒了,朦胧间说了一句,“天亮了?”
应雪:“再呆一会明天的天就亮了。”
佝偻着身子睡一宿,江楚之下来的急,一个不稳,直直的跪在两人脚边,还蹦出了一句气音。
“娘的腿。”
应雪:……历经百余年,这次听懂了。
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