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神经传达着另一种指令,他凿得更快,更迅猛有力。
他私心享受着蓝夏在临界点紧紧抱着他,攀附着他,在他耳边的咿呀,他也在她耳边喷洒沉重的呼吸声。
头脑空白得蚀骨,温存令他再次伫立。
蓝夏觉得他在撒气。她明明已经求饶,他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但司宸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处结构,也知道此刻不断会让她彻底失神。
他的目的达到了,蓝夏只会抱着他发抖,可他只是无情撤开一点距离,要看她此刻只能被他所看的表情。
最后再一击,她呜咽,他终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
晚餐依旧是司宸做,蓝夏在洗今天的第二个澡。
她在思考司宸为什么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午睡后的那一次亲密接触或许真的安慰到了司宸,吃晚餐时他没有再对她有过任何阴阳的语句。
平和、温柔,这之中还带着一点餍足。
她知道他餍足过后的神情,就如同他也清楚知道她的身体构造。
饭后原本的散步计划被司宸工作上的电话打乱,他需要开一个线上会议,结束的时间不定。
蓝夏站在阳台上闻夏天的味道,温热的微风中有这座城市独特的味道。
耳边有孩童远处传来的嬉笑声,小女孩在楼下用电话手表给伙伴打电话,她大声告诉朋友,自己就在楼下等他。
虫鸣声断断续续从楼下传来,蓝夏惊觉,她从没有见过这个房子的其他季节,在她的记忆里,这套房子好像只有夏天。
她还能看到别的季节吗?蓝夏不太确定。
手机放在不远处的阳台矮几上,屏幕光亮映在蓝夏的余光里。
司宸发来消息:早点进来,外面蚊虫多,天也热。
他不是在书房吗,透视眼吗?
她回复:早就进房间了,你不知道而已。
两分钟后,司宸再发来消息:小骗子。
蓝夏兀自笑出声。
司宸以前除了喜欢问她到底喜欢司理还是他以外,还喜欢在穿着上参考她的意见。
那时候蓝夏还和他不是太熟,被问的次数多了,她有些烦,就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司宸总是一眼看穿她的虚情假意,对着她的脑袋弹一个脑瓜崩说她是小骗子。
蓝夏回复他三个点。
她也没有打算在外面站多久,差不多时间就进去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去看了眼,门半阖着,司宸坐在书桌后,戴着一副半框眼镜,电脑的蓝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是她很少见到的严肃与认真。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要走,但司宸已经看到了她。他面色未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瞬即逝,而后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来找他有事的。
蓝夏赶紧退出他的视线范围,回复他:我没事,只是看一眼,我去画画了,你好好开会不要玩手机。
她回了她的画室,手机又收到司宸的信息,一个简短的“好”字。
蓝夏画画前跑去客厅拿了今天在超市买的风干牛肉,拆了一小包含在嘴里细细嚼。
今天好像比前几天状态要好,她至少对画展有所想法了。蓝夏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视线所及之处,方便等会儿司宸发消息来的时候她能看到。
果然画到一半的时候,手机亮了。
司宸:中场休息,你在画画吗?
蓝夏瞥了眼,看到了预览信息,不想在画画的时候分心便没回复。
司宸等了会儿没等到她的消息,猜到她大概是在画画,也没有去打扰她。很快,他的会议又开始了。
手机亮屏的次数并不多,屏幕第三次亮起的时候,是长亮。
司理打来了电话。
蓝夏接了。
她一边应着电话那一头司理的话,一边放下手里的笔,慢慢往外走。
“我这就过来,哥哥你再等一下。”
司理安慰妹妹不要着急,慢慢来就好。
蓝夏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司理的车停在路边,人站在车边不远处。
司理司宸在司崇辉的严格管教下长大,作息跟着部队走,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锻炼习惯,早就把两人的体态管理得很好。
在青春期一众驼背的同龄人之中,他们显得格外出挑,蓝夏也在他们的影响下,时常注意挺直自己的腰杆。
邻居都说司家的小孩都长得好,漂亮又懂礼貌,三人一起走过来的时候养眼得很。
蓝夏一眼就看到了司理。
她又快跑了几步到哥哥面前,喘着气。
司理拿来手帕给她擦汗,另一只手给她扇风。他无可奈何地说:“跑什么,哥哥在这里又不会跑。”
“我怕你等太久。”
司理温和一笑,“在画画?”
“嗯。”
“我给司宸发了消息,他没回我,估计在忙,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试试。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本来想把东西送上门,怕司宸不开心,所以还是给你打了个电话。”
司理打开后备箱,里面有好几袋奢侈品包袋。
“都是给你的,没买司宸的,他大概不会收我的东西。”
“哥哥,我那儿好多都是你送的,我不缺这些,你怎么又送。”
“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也算是你的娘家人,哥哥不疼你谁疼?”
蓝夏笑笑,“好,那我就收下了。改天画幅画给你送过去?”
“当然再好不过了,我挂在我办公室,让他们都看看我家的画家。”
司理伸手去拿那些包袋给她,发现她没戴自己送的那个手镯。
司理不经意问道:“手镯还合适吗?”
蓝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想起来是今天早上做的时候,司宸牵着她的手,摸到她手腕上的镯子时,忽地来了一股大力,将镯子从她手上摘下,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事后她洗过澡,饿着肚子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起来这回事,再后来就忘了。
“没,我晚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
司理笑着把东西递给她,“合适就好。要是缺什么就和我说,哥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钱特别多。”
蓝夏被他这句话逗笑,“好,我会的。”
“哦,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过两天爸爸妈妈从港岛回来,你俩得来见面吃饭了。”
司理司宸的父母都经商,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司理跟着他们在港岛生活到四岁,直到司宸出生,无暇顾及到两兄弟成长教育问题的夫妻俩,将两个孩子放到爷爷奶奶家,又潇潇洒洒投入到工作中。
这两位名副其实的工作狂,在商界叱咤风云,司理继承的就是自家的财产。
蓝夏很少见到他们,这么多年总共也才见过三次,但每一次给她的感觉都不是太好。
和司家两位老人不一样,两位商人看待所有的问题都过于理性,得知蓝夏的存在后,他们曾与司崇辉冷静谈判过一次。
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不希望蓝夏会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任何纠葛。
当年司崇辉的再三保证当然没有作数,而司宸和蓝夏的婚姻也是先斩后奏,对于公公和婆婆对自己扑朔迷离的态度,蓝夏有些忐忑。
但这种忐忑并非来自于两位不同意她与司宸在一起,而是来自于当年,她曾意外听见过两位与司崇辉的谈判。
尽管那时她还年幼,他们说的很多话她都听不懂,但她能察觉到哥哥的父母并不喜欢她。
那个夜晚,她呆呆地站在书房外,司理发现了她并把她带走,司理也是知情的。
蓝夏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哥哥告诉我。”
“放心,他们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
蓝夏点头道谢。包袋也已经都拿完,她和司理告别。
司理抬了抬下巴,“司宸给你打电话来了。”
蓝夏顺着他的视线下落到右手的手机上。她出门的时候没换衣服,还是在家穿的那条连衣裙,裙子没有口袋,手机只能一直拿在手上。
她划过接听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微微的咳喘声。
蓝夏皱着眉头,刚准备开口问他怎么了,他虚弱的声音传过来,吐字有些不太清楚,蓝夏费了点力气才听出来:
“你在哪?快回来。”
“你怎么了?”蓝夏察觉出了不对劲,加快了速度往小区里走。
“我……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