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好无聊的,我而且我应该学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水不会着火,不行就是不行。”
留云借风真君思索片刻:“也罢,既你不愿,本仙也不会强求。我在武艺上技艺独特,申鹤正是需要切磋对象提升的时侯。不如这样,若你无事,可久留奥藏山。”
还有这种好事?
“我留下我留下。”零满口答应。
做完这些,留云借风最后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弟子,借口有事离开了。
她们回到了洞府的湖边。
老虎蹭着零的手背,见零不理,轻轻用尖牙磨了两下。
它明显不知轻重,零指头一痛,抬起来查看到新鲜的伤口,侧头幽幽看着老虎。
后者知道自己闯祸了,闭上眼睛捂住鼻子装睡,试图逃过零的制裁。
零气笑了,还没说什么,就听申鹤冷声道:“你明天后天午饭没了。”
老虎发出哀嚎。
“自己去打猎。”
它站起抖了抖身子,在山间灵活跳跃,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零欣慰:“你把它养的很好。”
申鹤低头按住零受伤的手清理创口:“不好,太亲人了。容易被骗到陷阱了。”
“它能出来,而且有你。”零试图收回手:“小伤,不用管,等会儿就恢复了。”
“别动。”
零便不动了。
她注视着小小的女孩轻声问:“现在放心了吗?我不会死的。”
申鹤抬眼回视:“人能逃脱命运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能。”
“你也不清楚吗?”
“是。”就算直觉申鹤需要的不是这个答案,零依然如此回答。她向来直言不讳。
火早都灭了,没有月的夜晚不甚明朗。
一盏小灯放在旁边,照着两人截然不同的面庞。申鹤眼中,少女仍是笑着的。
岩晶蝶从眼前飞过,零伸手抓了一下,没抓到。申鹤帮她捉到后零端详了半天又失去兴趣,放在旁边不管不顾。
她似乎总是这样,擅自取得,擅自舍弃,明明拥有丰沛的情感和敏锐的洞察力,却永远残忍的不去深思。
来去如风,毫无留恋。
蝴蝶如此,老虎如此。
那么,人呢?
申鹤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
师父说,得到失去是天之常理。零这样的人不适合作为家人一起生活。
她当然明白。
毕竟,「她是我亲手捡来的妹妹。」除了这句玩笑一样的话,她们间没有一丝联系。
可即便如此,失去所有那天,在那个漆黑的洞穴里,零走了进来。
人是需要情感寄托的,纵然红绳令本性变得淡漠遥远,那一幕她无法忘怀。
师父。
寒夜中既然得到了火,人真的能忍受它熄灭的寒冷吗?
申鹤不知道。
零晃了晃手,申鹤眨眼,询问的看向对方。
少女一副“你看我说的没错”展示原本的伤口,那里已不剩什么痕迹了。
她几步走到悬崖边,转过身邀请申鹤一起过来,后者没有拒绝。
“那里是沉玉谷,那里是枫丹,这边能看到蒙德的高塔。”对照着脑海中的小地图指点江山,零说一个停一下看看申鹤表情。
理所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但她还是说:“以后都去看看。”
申鹤动了动:“以后?”
“嗯,等你长大。”晚风吹过,零张开双手感受,她说她喜欢夜晚,喜欢高处,喜欢风从身旁经过。
她说:“其实,很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我见过无数人尝试过改变。”
不说立场,她以前刺杀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政要,他们的人生可是很励志的。
还有她那群千奇百怪的同事们,死的花样百出。
“……”申鹤反应了下,才明白她在谈论自己那个有关命运的疑问。
“我不知晓他们的命运。”因为大多数人能见到她,同时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有个人对我说,他什么都尝试了,痛哭流涕一番诉说经历,然后他问我如果是我会怎么做。我说他不必知道,从那之后再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零捏了捏申鹤的脸,又望向远处:“虽然很老套,我依然会说如果想要解答,你应该自己去寻找。因为我只能给出适合我的答案。”
她的生命不需要用“意义价值”来证明,箴言命运,她不在乎。
少女说:“我从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