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探出半个头看，见到大鸟眼前一亮：“你来的正好，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又回到屋内，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甘雨的游移不定。

“又想愚弄本仙，给我出来。”仙人伸出翅膀用仙术调动风元素，本想制造气势逼零出来。

谁知，一股飓风吹过，木屋散架，地板上只剩下床椅，以及拿着信封目瞪口呆的零。

“……”

三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特别尴尬。

甘雨凑过去窃窃私语：“师父，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都没动真格。”

留云借风真君酝酿的怒火卡在不上不下位置，一时发难不是，道歉更不是。

但她向来是敢作敢当的，就算是意外，造成了损失她不至于逃避责任。

因此轻咳两下，准备谈谈赔偿问题。

她的矜持令她迟了几息开口。

这个间隙里，零两眼放光，捉住留云借风真君的翅膀兴奋说：“好厉害，这就是元素力吗？”

“是、是吧。”

“璃月人说仙人神通广大护佑一方，有了仙人保护，他们才能安心生活。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正的仙法，好神奇。”

她的确没见过人使用过强的元素力，因为温迪不让她和别人打架。

魔物和强盗依靠附魔外物，那种程度的元素零基本感受不到。

留云借风真君昂着头骄傲说：“不过是最简单的仙家术法。”

“还有更厉害的？”

“自然，本仙可不是只会小把戏的江湖骗子。”

“你能再展示一下吗？就是刚才那个。”

“呵，这有何难？”

留云借风真君准备施术，翅膀堪堪抬起，目光一凛，挣开零的束缚向后退了几步。

“不对，本仙明明是来找你算账的。”她示意甘雨上前打开背包：“给申鹤送机巧，你看不起本仙的技术吗？”

“技术？”

“承认了，果然，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留云借风真君气急，扑棱着翅膀去挠零：

“干扰我一个徒弟修行我都没找你算账，另一个也让你忽悠和你串通一气。

你知不知道我洞府放了多少东西？出个关如果不是被理水嘲笑说就给徒弟做那种东西我都不知道。”

她最后总结：“本仙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零抱头鼠窜：“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我都听不懂啊。”

“还在装傻。”

零躲到甘雨身后：“我道歉我道歉，但你要先说我哪里做错了。”

“不知所谓！”

甘雨挣脱不开，又不想伤害阿萍的朋友，为难的站在原地：“师父……”

“甘雨，让开。”

零举起手里的信：“求求你别打我了，我没说假话，信都写好了。”

留云借风真君黑着脸没有搭理的意图，那封信在甘雨斜前方晃来晃去，她干脆打开看了起来。

“呃……”

“怎么不念？难道又是狂悖之语？”

“不是，师父还是自己看吧。”甘雨脸上神色一言难尽。

信纸交到留云借风真君手上，她面上八风不动，只是在看完信后陷入了沉默。

零小心翼翼探头。

留云借风瞥了眼她，轻咳两声：“这是你自己写的？”

“当然。我写了四、两个时辰。”而且没让钟离帮助。

“写的很好，下次别写了。”

“啊？我用错字了吗？”

“那倒不是。”

纸上言辞挺诚恳的，不仅表达了之前冒犯的歉意，还解释说做那些事是赌气之下做的，夸了她一顿又关心了申鹤的近况，还说会带上礼物登门拜访。

就是看起来费眼睛。

但留云借风真君关注的点不在这里，零的字虽然难看，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临摹练习过的。

那个被临摹的人她很熟悉，正是帝君。

也难怪甘雨面色有异。

一个仙家领袖，另一个是凡人。

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而且帝君有几千年都没用这种字体写过字了。

巧合？

哪有这种巧合？

不行，她必须弄明白这件事。

“这字是谁教你的？”

零有问必答：“一个叫钟离的人。”

她不知道温迪和钟离的另一个身份，只把他们当做普通雇主对待。

留云借风真君暗暗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心想的确很久没见过帝君了：“从你的字上依稀能瞧出那人风骨，我很有兴趣，你愿意引荐一下吗？”

正好她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帝君，顺便问问零是怎么回事。

“不行。”

“你不愿？”

“没有，但你应该见不到他。”思维链接接口在她脑子里，她不会分享接口，而且游戏世界和提瓦特有界限，钟离不一定答应。

怎么想都不可能。

在零心里，她表露的想法很明显，已经说清楚的话不需要继续解释，所以停下来等留云借风真君回应。

后者心思急转，见不到是什么意思？

凡人眼中他们都是仙人，仙人间互相交流理应平常，以她名号的响亮程度在凡人心中见帝君一面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