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怎么安慰过人,程馥还是伸出双手拍了拍临简雾的背:“关于这件事我想说的你肯定也知道,没有谁需要按照别人的期待去活着,你只用、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真的吗?
说完,程馥自己都愣了一下。实际上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为了满足姐姐的理想与期待去写作的,这种话她最没有资格去说。
静静的拥抱持续了好几分钟,临简雾才松开手。
再抬起脸的她,精神状况明显稳定多了:“抱歉让你担心了,谢谢你到房间来关心我。”
“不是我想关心你。”程馥纠正道,“你把房门打开哭的太大声了,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很想当作没听到的。”
“呜呜呜……你这样说我好伤心。”临简雾两只手捂着脸,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要是我关着门把自己完全蒙在被子里哭,我要哭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注意到啊?我又不是那种难过就会主动求安慰的女人。”
呃,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嗯……所以……”
伴随着低声絮语,临简雾的右手拇指先是在程馥的嘴唇摩挲,然后食指沿着程馥的下颌向下滑动,从喉咙到领口,直到解开一颗睡衣的纽扣。
在程馥有些紧张的注视下,临简雾脸上浮现出轻松的微笑,随即那笑容又变得苦涩:“安慰一下我吧。”
“……嗯。”程馥在话出口之后才醒悟了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在临简雾准备把手往下摸时,她抓住了临简雾的手腕。
临简雾有些讶异:“说话要算数的,这时候反悔可不行。”
程馥有点难为情:“不是,我大姨妈来了,下次吧?!”
下次?下次要到什么时候?算算日子,程馥也没说谎,但临简雾要是没记错,程馥这应该还是刚来,让她在这种状态下等一个星期,她可受不了。
没准下次就有什么别的要忙的事,不方便呢。
要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临简雾从来都不属于习惯等待的那类人。
临简雾扯了扯感觉有些紧的领口:“那你来上我吧?”
“……什……”
“说起来,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但一直以来都是我单方面地在上你,这很奇怪的吧?既然你来大姨妈了没办法被我上,我也还没有被你上过,所以你来上我吧?”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吗?”程馥支起双肘,缓慢地拖着身体向后移动。
临简雾则是跟着向前膝行,直到程馥背靠床头坐起来,她一只手抓住程馥的手腕:“难道你是那种性/爱中只想做受的类型?”
“应该不是吧?”
程馥听着临简雾的话在耳边响起,随即就在眼前看到了临简雾的脸。
临简雾略微垂首,黑暗中,那表情看不出来是淡定还是满不在乎:“程馥,请你现在就做出选择。是在这里上我呢,还是要在明天若无其事地和不知道跟哪里来的女人上完床的我打招呼?”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夸,但就凭我的这张脸和我以往给人的良好印象,我从读书时代起身边就有不少爱慕我的女孩子,应该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很轻易地找到想要上我的对象。再不济我也能去同/性酒/吧,让随便某个长得还算符合我口味的女孩子拿走第一次。”
程馥听着临简雾越说越离谱,心中有种恼怒,好像自己才会说的台词被临简雾擅自使用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
“那么,你更倾向于哪一个?”临简雾问她。
程馥闭上眼睛,然后又缓慢张开,她两手握拳紧紧贴着床单:“第一个。”
“如果是第一个,就主动吻我吧?”
瞳孔急速放大又急速收缩,程馥苦笑:“你竟然要把你的第一次给我,这让我感觉有点负担。”
第一次的上和被上在程馥看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质的事情,被上的话,她很自然的就拥有毋需他人负责的权利,但要上了别人,尽管对方告诉她不需要负责,她也很难直接跨过心理上的那道坎,完全做到不负责任。
这种送上门还被嫌弃的情况,即使是临简雾,也是在爸妈之外的人里面头一次遇见。
面对临简雾震惊的目光,程馥露出讨厌的笑容,接着以略微冷淡的表情把嘴唇落到临简雾的嘴唇上,吻的几乎要咬掉临简雾的嘴唇。
这种肆无忌惮的情绪表达,临简雾某一刻感觉自己的整个嘴巴都麻掉了。
这是作为程馥主动的一面,临简雾现在才真正地面对她的核心。
除了快感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舒服,好舒服,但是紧接着便是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可怕,好可怕,女孩子作为承受的一方在做这种事时的体验竟然有那么可怕吗?
“冷静一点。”
在互相扭着头,嘴唇稍稍一斜的瞬间,临简雾看着程馥极为艰难地对着她说话,那张脸已经被细密的汗珠濡湿,眼睛与汗都是亮晶晶的,朦胧月光下,颇有些艳丽味道。
“相信我。”
“程馥?”
“现在只用想舒服的事情。”
“啊?”
“做不到的话,就只想着我的事吧。”
临简雾拽过她抱住的脖子,吞下本就属于她的嘴唇。
‘啊——原来与某人紧密相连的感觉这么让人上瘾啊?哈……虽然我是知道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