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家之后,临简雾再想亲热,程馥就怎么也不肯配合她了。
看来是真的记恨她拿她的内裤作纪念。
这之后,a大新生杯辩论赛就如期开始举行了。
法学院22个班级分A、B、C、D、E、F、G共计7个组,A组4个班级,其余6个组每个组3个班级,每个小组之间打单循环赛,然后取A组前两名,其余各组第一名进淘汰赛。
淘汰赛8个班级抽签进行对决,最终决出冠亚军。
胜者将代表学院参加第二学期的校级和跨校联赛。
程馥这个班分在A组,也就是说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一周内都得打完三场比赛才能晋级淘汰赛。
时间很紧,需要准备的东西却很多,为了保证稿子质量,辩题一公布,程馥就拉着几个队员跑办公室去找了专业领域的教授针对辩题所涉及的背景知识进行专业的课程指导。
教授们大多很忙,上课前才来教室,下课后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立即走,但还是有很多教授会在百忙之余回复他们的邮件,有个老师超级好,不仅单开了一下午给他们开讲座,甚至还帮忙改稿。
一个辩题,程馥自己拉着班级亲友团打模拟辩,正反方至少打过一次,保证届时绝不会轻易乱了阵脚。
前两场比赛,程馥这个队且不管技术是不是还和高年级学生差距很多,在一众论据翔实、立论粗暴的新生里面堪称鹤立鸡群,给人的观感很好,旁征博引,辞藻华丽,几乎都是碾压式的胜利。
第三场比赛其实赢不赢都不影响结果。
临简雾给程馥算过,无论同组其他班比赛结果如何,在赢了两场输了第三场的情况下,按照胜负关系,程馥最差的情况都是小组第二,所以必定晋级。
但程馥还是铆足了劲儿准备比赛,课堂作业好多时候都是在临简雾送她上下学的车上一边闻风油精一边补的,虽然她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1000字的随堂作业同学们非要写到3000字才会停手,一篇限定期末提交的5000字小论文现在就有人搞出了四级标题还用英语书写,作业的装帧也都弄得特别好看,又是贴纸又是胶带又是卡通画的,怎么引人注目怎么来……
偶尔问起,同学们除了回答‘平时印象好,老师期末阅卷分数也会打的高一点’还要加上一句‘像你这种参加了辩论队的人当然不用担心老师们不认识’,好像她已经是什么校园风云人物似的。
但这比赛打了两场,越赢越觉得并不是自己这个队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对面实在是太菜了。
你能想象打一个‘虚拟/传统偶像更能满足当代人的精神生活’的辩题,对面包括评委在内没一个人对‘虚拟偶像’这个词有多少概念吗?
打完才知道对面有个辩手是个老二次元,不仅精通韩娱内娱,还超级喜欢虚拟偶像,某站上几个虚拟主播的粉丝牌子都有20级了,然而辩论的时候一说到虚拟偶像与传统偶像之间的差别,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你觉得虚拟主播和虚拟偶像是一个东西吗?”程馥问他。
“肯定不是一个东西啊。虚拟偶像就像初音未来、洛天依那样,是数字化的人物形象,虚拟主播背后还是有中之人的。”
“那么为什么我们提出虚拟偶像也是会塌房的,你们不反驳呢?”
“这……我们一般说的虚拟偶像不也指a-soul这种吗??”
“我觉得这种属于是虚拟主播的范畴,或者我们可以把她们称为‘换皮偶像’。”
“开玩笑的吧?”
“但她们确实不是数字化的人物形象,背后有中之人啊。”
“这个确实是的。”
问对方一直在看的那几个虚拟主播是出于什么理由喜欢,要么说是一开始声音有股独特的磁性、忍不住想要一直听下去,要么说散发出来的那种应激脆弱感、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他想到了自己,要么说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对抗了世界,要么说那个皮套真的超凡脱俗,令人一见钟情……
很多很多的要么,现在都没有了。
看的时间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独一无二的那种感觉,归于平凡。
有时候再去听她们的歌,也只是让自己短暂回到当初那个再也回不去的一起笑一起哭的时空,就像他非常清楚,记忆中的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引流炒作提纯饭圈打榜……现在但凡不懂点软色情搞搞擦边,可别想轻易从单推dd们的口袋里爆米。”他说道。
现在v圈粉丝们乐子人的心态比较普遍,就想看看主播门还能整出来什么活。甭管好坏,首先要有活。
这听起来跟传统偶像的运营路线确实没什么差别。
程馥跟对方稍微聊了两句就打算走人,然而对方这时候却问她:“就你自己来说,你觉得是虚拟偶像更能满足当代人的精神生活还是传统偶像更能满足当代人的精神生活?”
程馥想都没想:“就我个人而言,肯定是选择虚拟偶像。”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