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临简雾试穿的程馥,呼吸停止了。
要不是临简雾在动,程馥会误以为是时间停止了,而不是自己的呼吸。
站在门里面看了她一会儿的临简雾迈着轻柔的步子向她走过来。高开叉的剪裁设计,那片布在临简雾的每一次移动中,都沿着丰满的大腿反复粘住和落下。与优雅的动作不同,散漫摇曳的胸脯在领口三枚鎏金珐琅牡丹扣上接连掀起波浪。
程馥刻意不去留意临简雾那过于紧绷的布料下突出的东西,诸如纤细的腰身这之类的,但一切都看的太清楚了,不管是往上还是往下,视线都不可避免地想要深入那黑色的秘密花园。
家居拖鞋走在地板上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尽管如此,随着临简雾每一次安静地迈步,程馥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响起轰鸣,大约十几秒钟之后,她才听出来那是自己愚蠢的心跳声。
咔嚓,临简雾随手关门,在那短暂的安静之后,咚咚作响的心脏搏动不一会儿就落到了程馥的脚边。
一股干气顺着喉咙往下走,程馥慢慢扭曲了表情:“……你不会打算穿成这副德行送我去高考吧?”
“嗯,我们还设计了动作,到时候一起给你们加油助威。”
“什么?”
“……你看到这个高开叉的设计了吧?到时候我们会把这一撩,然后迈腿,这样,你看,就这样,扬帆起航!”
程馥没有听进去临简雾说的话,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临简雾的大腿根处,一动也不动。那种焦急的疑虑,感觉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身体的少年那般懵懂执拗。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的眼珠子做了些什么,叹了口气的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脸。
一般情况下,女性是不会去这样去‘打量’同性的,顶多只会出于衣装或者颜值瞄一眼。当一个男人注视另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注视另一个女人,被发现时通常会尴尬地避开视线。
这是一种隐形的社会规范:男性是注视者,而女性是被注视者。男性会比较习惯性地注视女性,而女性也会比较习惯性地被男性注视。
所以自己在瞄了一眼临简雾后,又眼睛都不眨地注视临简雾,这就是说自己对临简雾已经有种……看上了的意思。
这不奇怪。
就算临简雾不是姐姐的女朋友,临简雾本身长得就很漂亮,身材也好,稍微搔首弄姿一下,程馥都不知道像自己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姬崽要怎么才会不上钩!
当临简雾漫不经心地用舌头稍微舔了舔嘴唇时,程馥喉咙里就像吞了团火一样。
欲/火焚烧着心脏。
不管程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临简雾看着程馥的眼睛,总觉得那里边泛起的火光有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换做往常,临简雾一定会报以十分的自信——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但是随着和程馥的相处日深,她很明白一旦这么做了,程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会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她最好也当做什么都没察觉到。
哪怕程馥当场扑上来……临简雾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自己和程馥的实力,像程馥这样的,她一个能打十个。
“你觉得怎么样?”
程馥公式回答:“不怎么样。”
临简雾脑中灵光一闪:“那我到时候就这么穿了。”
程馥冷笑:“你穿你的,下车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临简雾抱着胸叫嚣:“你还能管住我的腿?我就站你旁边,你以为你能撇清和我的关系?”
“行,我知道了。”程馥当时的样子倒也看不出来生气。
高考当天,临简雾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拷在了床头,转头一看,正好看见程馥拆开一根塑料吸管的包装,然后把吸管插进盒装牛奶的孔里。
程馥看见她醒了,反而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手铐是在学校附近的两元店买的,不是没有来源的。”
“我是问为什么把我拷起来。”
“我觉得你穿成那样送我去高考会很麻烦,而且你说的很对,除非我能管住你的腿,但两元店里没有脚铐卖,只能出此下策,希望你多多包涵。”
“我可以换衣服。”
“嗯……但这很难说不是你的权宜之计。没事,考完第一场我会回来午休的……不过早餐暂时就只能拜托你用面包牛奶凑合了。”为了高考,程馥特地还买了块石英表,她看了看左手手腕,“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程馥关上房门之前还颇为友好地向床上的临简雾展露笑脸,挥了好几下手说‘拜拜’。
而临简雾在程馥走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想通:昨晚房门又不是没关,程馥溜到她房间里把她拷起来这么大动静的事她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睡的那么沉?她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