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伊莎贝尔的拳头停止在半空,视线定格在西里斯在她脸上游走并向下的目光里。
一位胖乎乎、头后梳着光亮黑发髻的女士此时提着裙摆跑过来,喘粗气看着两人,手中还提着一个粉红外壳的大照相机。
“好啦好啦——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太忙了。但我想这位小先生忘记一件事情。”帕笛芙夫人对两人摆出摄影的姿势。
等....等等。
伊莎贝尔想出声,她对西里斯的拳头还没收回来,而一只手还勒着男孩的领带!
亮光让伊莎贝尔的眼睛反射性地眨眼,照相机发出滋滋的白烟,随后一张照片从里面印刷出来。
帕笛芙夫人想要把照片递给西里斯,可她见西里斯的表情,又转手给了旁边的金头发姑娘,风一般离开后还不忘说——你们可太可爱,年轻人!
伊莎贝尔拿好照片,不客气地把西里斯推到墙上,西里斯跟下刻就要脱水而死的人一样,顺着墙壁流动下来,瘫倒在了座椅上。
女孩大喊一句,逃跑似地远离西里斯。
“住在你的马桶里吧!西里斯·布莱克,希望你不会因此溺水!”
伊莎贝尔火速逃走。西里斯的肚子又是一阵持续且尖锐的疼,但喜悦却从他的脚底蔓进四肢,逐渐像火山熔浆般地迸发。
——伊莎贝尔主动来找他了!
——伊莎贝尔恶作剧的时候好可爱!
——伊莎贝尔果然还是喜欢他!
冷战期间揪成一团沁出血丝的心脏,不清明如乱麻般的神经和时刻敏感紧绷的心弦,在伊莎贝尔主动和他说话的时候,看到她解气又明亮笑容的那一秒,一切都消散了。他开始对自己做的一切感到后知后觉的懊悔。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想,他应该在她骂他的那刻就率先低下他的头颅。
艾米莉亚认定伊莎贝尔是受到刺激而发生了神经错乱。
自从她从霍格莫德村回来,她就一直在笑,“莉亚,你知不知道看见西里斯吃瘪有多好笑——”
“你看这张照片上他的表情。”
艾米莉亚已经看过不下三次了,“你挥舞拳头的姿势很美。”她敷衍且简短地评价。
“你知道吗?”艾米莉亚尝试在兴奋的伊莎贝尔前讲一些八卦,“之前邀请我的那位高年级,他夸我的眼睛颜色像长满青苔的岩石。”
“我想我要给亲亲诺拉一个激吻!”
伊莎贝尔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出休息室,“见鬼的梅林,你又要去哪?你要去找布莱克?!”艾米莉亚在她身后大喊。
晚宴上,詹姆还是没等来西里斯,他切着一块蛋奶果馅饼,跟莱姆斯说道:“西里斯不会要和那位赫奇帕奇外宿吧?”
莱姆斯刚从多卡斯的魔爪下逃脱出来,多卡斯对他软硬皆施,说如果莱姆斯再不好好管住掠夺者,她六年级就会卸任级长一职,而且还会向邓布利多教授举荐他——女孩的心肠有时候确实比较毒辣。
“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吗?我认为女生和他交流五句话内,就会被他惹恼。”
“唉——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和女孩谈上恋爱,伊万斯那天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詹姆苦恼道,“该怎么办呐!莱米!莱米啊——莱米啊啊——”
莱姆斯心道你们一个个都活该。
“要是那天你们能正常一点,她们也不会生气了。”
“正常?我觉得自己属于会迷倒大片女孩的那类型,可莉莉·伊万斯除外。”詹姆自信地将黑发捋到脑后,厚重又硬实的毛发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处。马琳在他身边落座,西里斯紧跟在她的身后。
“西里斯!”詹姆看见他们,“你终于回来了!还有马琳,但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你们开始约会了?”
西里斯跟受过一场殴打似的,马琳听到这话后立即转移位置坐到多卡斯旁边去,“好吧,看来没有。”詹姆接着说,他注意到西里斯颧骨处有一块青紫,“梅林,兄弟。你的脸又是怎么一回事?”
西里斯胃口不佳,但心情看起来却很好,“我被伊莎贝尔打了。”
“噗——”詹姆喷出一口南瓜汁,“你现在的表情不像是被人打了,而像是被人告白了。”
“她怎么敢——”彼得喊着,“亲爱的小虫,我很感激你,但你要帮我报仇吗?你还没她高。”
詹姆大笑起来,莱姆斯肩膀抖动,热巧克力从他的手中洒出来。西里斯的手搭上彼得,红脸的小个子男孩一旁的肩瞬间沉下去。
“我在问马琳怎么给生气的女孩送道歉礼物。”西里斯破天荒地来一句,詹姆眼睛瞪得像铜铃,莱姆斯鼓起掌,“什么让你觉悟了?西里斯。”
“伊莎贝尔给我下泻药。”他兴高采烈地说,“就是我们之前用过的那类麻瓜药品,她搞砸我的约会还让我拉一天的肚子!”
“那你醒悟的方式还挺别致的。”莱姆斯语气婉转,詹姆感到不解,“为什么伊万斯不这样干,她完全把我当成空气。”
“问题就在这——”西里斯摇晃起詹姆的肩膀,他的眼睛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快乐,“说明她喜欢我,詹姆!”
“唉,伊万斯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因为你太傲慢自大,”西里斯说道,“我在深度思考马琳和我的对话。”
“女孩真让人搞不懂,下次我也去问马琳。”詹姆继续吃饭,他向隔壁不远的莉莉投去困扰的目光,“我会慢慢尝试理解的,我太喜欢伊万斯。”
莱姆斯深叹一口气,“兄弟们,只要你们稍微收敛一点儿,就会追到她们。多卡斯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不要再捣乱了好吗?看在离学期结束只剩这么一点时间的情况下。”
“多卡斯是个女魔头。”西里斯作出评价,“她在OWLS考试临近的时间内愈发暴躁了,她完全是在借我们发自己的火。”
莱姆斯指着西里斯对詹姆说,“看吧——我就说他是五句话内会惹恼女孩的那类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