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只有你好看吧!西里斯!”
“怎么会?”西里斯迅速把照片收起来,“上面你很可爱啊。”
伊莎贝尔动作顿住,两位好友默默把偷看的目光收回,西里斯轻咳一声,他拉开椅子。
“既然如此,我会好好收好的。”
西里斯走后,艾米莉亚突然发问,“你们在一起了吗?感觉好像没有。”
“抱歉,洛哈特没有再写,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发展。”诺拉一旁接着说。
伊莎贝尔放下手中刀叉——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莉亚,小诺。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洛哈特那个骗子刚被我们炸进粪坑。”
“所以?”
“没有!”伊莎贝尔大声说,她羞恼地看着西里斯的背影,“我相信他不会再跟我谈论那些问题了。莉亚,他的世界太充实和丰富,他不会在男女之情上花费太多脑筋的。”她泄掉力气,“而且以他的性格,这样也挺好了,不是吗?”
艾米莉亚和诺拉再次默默在旁边摇头,伊莎贝尔暗自神伤,并没有发现两位好友在她背后狂打手语。
临近宵禁,伊莎贝尔穿着晨衣,月光斜着洒进拉文克劳休息室中,她靠在尚还能感知到暖意的石壁上,借着朦胧光线静悄悄写着什么。
塔洛的日记本在她盘起的腿上打开。发丝随着女孩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她将耳边的碎发别好。
母亲。我和西里斯和好了——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位男孩。我们还一起教训了一些讨厌的人,这个过程出乎意料地让我感到愉悦,我突然觉得,西里斯是那位能将我另一半灵魂从泥沼里救赎出来的骑士。
啊——母亲,请不要笑话我的俗套。
对啦,母亲,我们还接吻了。他跟我说——他喜欢我,但我推开了他,因为....我可能会离开他,就像您离开父亲一样,父亲那晚生出的白发和皱纹让我感到害怕,这不是最好的结局。
他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他。希望我们不要再吵架,也希望他不要去喜欢其他女孩,希望他能一直高傲,一直洒脱,一直把心思放在恶作剧和自由上。
......
原谅我的私心。
占卜课教室内永远弥漫着沉闷而发腻的香味。
阁楼和老式茶馆的结合组成了这间古怪的占卜课教室。至少有二十张圆形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囊的小坐垫。窗帘拉拢,只剩猩红色的光线暗淡地透进来。
墙壁挂着的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水晶球和茶具,它们一直让西里斯联想到布莱克老宅中那一排惨遭割头还被做成变态标本的家养小精灵头颅。
这回西里斯终于如愿和伊莎贝尔组队,他上次和上上次都没有来——因为和某位女孩冷战的缘故。
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飘着进来,西里斯被她的模样吓了有一会。伊莎贝尔的目光总算从水晶球移到西里斯脸上。
她盯着男孩的脸瞧,西里斯也愣愣看着她。
半晌,伊莎贝尔问道:“这次又炸了什么?”
西里斯懒散地拿手肘支着脑袋,“没想到那位把拉文克劳打下扫帚的斯莱特林那么无趣。”他嘴角噙着笑凑近伊莎贝尔,“差点被我和詹姆吓得尿裤子。真无聊,还没有前几年级的你好玩。”
“哇。”伊莎贝尔没感情地感叹一声,她脑袋往前一砸,西里斯立刻捂着发红的额头远离她,“知道么?你现在也很好玩,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有一种伊莎贝尔总算被他们带坏的莫名自豪感,他短促地发笑,眼睛还是快活得亮堂堂的。
伊莎贝尔逃避开他的视线,埋头观察他们之间的水晶球。这时一只手搭上西里斯的肩膀。
不知道什么时候,特里劳妮教授向他们走近。伊莎贝尔注意到她的眼神溃散,像被其他力量掌控住了身体似的。
西里斯一脸莫名,他偏斜身子试图远离这古怪的年轻教授。
“将手放到水晶球上去!”她突然大声说,教室里寂静得落针可闻,西里斯求救般地看向伊莎贝尔,用口型示意——她疯了?
“你也是!”特里劳妮教授又对伊莎贝尔大喊,伊莎贝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扯着西里斯的手,两只手交叠,一起覆在水晶球上方。
西里斯又闲不住地揉捏起她的指关节,伊莎贝尔瞪他一眼。可突兀的,水晶球内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伊莎贝尔看到那从始至终都散播着的白雾终归散去,她的灰蓝色眼睛睁大,她看见了——
阳光、露水、玫瑰、黑狗,还有一个,小女孩?
没等她仔细看清楚,画面一瞬消失。特里劳妮教授急促呼吸着,她看着伊莎贝尔的脸,痴痴地低语,“死亡,死亡来临了!”
“什么?”西里斯本来轻快的情绪瞬间降至谷底,声音仿若结成寒霜,“可我什么都看不到,教授。”他冷冰冰地说,“我只看到一个正在装神弄鬼快把眼镜掉进嗓子眼里的大嘴巴。”
占卜课教室里的学生发出倒吸冷气和憋笑声。
“孩子。”特里劳妮教授置若恍闻,她的神色在看见西里斯的时候又平静缓和下来,“而你的未来是——多么,多么耀眼和灿烂!生机,生机....”
西里斯一把把水晶球掀落在地毯上,特里劳妮连连后退,脸上带着呆滞的神情。
伊莎贝尔看着西里斯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现在很生气,“我不上了,伊莎贝尔,你走不走?”
伊莎贝尔却感到轻松。
为西里斯耀眼、灿烂而生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