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做了那事儿,这心就慢慢串一块了。
赵氏:“你脑子活络,遇事儿有主见,娘没旁的念想,就盼着你和姜澈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樊彩香:“娘和我想的一样!”
翌日吃过中饭,姜家驴车已经等着了,赵氏又一次叮嘱过闺女莫忘了大事,才红着眼眶往后退开。
樊彩香探出脑袋一直挥手,只等着拐上大街看不见了才慢慢缩回去。
玉兰:“快过年了,用不上多长时间您又能回来看夫人。”
这么一想,惆怅的心情冲淡不少。
到姜家时这回走的是角门。
惯例先给胡氏请安。
胡氏没出来,让个婆子传话。
“大夫人今日病了,不好见人。二少夫人先回吧。”
病了?
樊彩香:“要不要我在旁边伺候照顾?”
婆子说不必。
樊彩香唔了下,隔着窗户给请安,然后回了西厢房。
没一会儿,玉兰领着铃铛进来。
樊彩香随口问:“大夫人怎么病了?”
铃铛却支支吾吾的,樊彩香察觉不对,“是出什么事儿了?”
铃铛:“昨儿崔先生的学堂布置了一篇文章,二郎君得了丁,名次排在最后。大夫人听说后动气,抽了手心板,还罚二郎君在大爷牌位跟前跪着抄书。”
樊彩香成婚后跟着姜澈去给公爹牌位上过香。
那供舍清寒,东南西北四边吃风,人跪一夜不得半条命没了。
“幸亏老夫人知道得早,二郎君只跪了半个时辰就被送回来了。”
樊彩香松口气,却又为姜澈担忧。
老夫人大张旗鼓的维护,却也把姜澈推到全家人前面,这又何尝不是在人前再一次加重姜二郎君功课不好的印象嘛!
事态说严重吧不至于,看铃铛的反应这种事儿好像还挺常见。
但樊彩香就是心里头不得劲儿。
许是在家她娘老在她耳边叨咕,让她多多关爱姜澈,要主动关心他心情好不好,饭好不好吃等等,弄得她装作不知情莫名心里就愧疚。
“玉兰,我不是带了些熟成包子回来吗?你让厨娘温上两个,等二郎君从学堂回来,再敲几颗鸡蛋滚一碗蛋花汤送上来。”
玉兰迟疑:“这事儿要不要和大夫人说说?您家的包子里头肉块大,而且西院一贯不沾荤腥,很少吃鸡蛋。”
樊彩香:“大夫人不是病了?这点小事不用去烦她,盖严实些端到咱们外间,别叫那边的人瞧见就行。”
玉兰听二少夫人的,去传话了。
冬日天黑得早,樊彩香在外间等着,铃铛说二郎君回来了,她从窗户缝里往外望,瞧着一道高瘦的身影先去东厢房,果然没能进门,同样是在门口请安才往西边过来。
樊彩香急忙放下窗户,让玉兰去后罩传饭。
门一开,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你回来了?”
姜澈像是被吓了下,好一会儿才回神,“你也回来了?”
樊彩香嗯了声,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接过他解下来的斗篷,一边拍着一边说家常话:“外头下雪了?”
姜澈眼神不离她身影,“刚下。”
她在家应该过得很好,脸好像又圆呼了,面颊红彤彤的,一下让他联想到今晨在后花园看到的红梅。
“母亲病了,今儿暮食咱们自己吃?”
姜澈一瞬垂了眼眸,眼底的暖色褪干净,樊彩香回过头时,只看见他留下一道清寂的背影:“我没胃口,你先吃吧。”
樊彩香敏锐地没再开口,等玉兰端来餐盘,她让人都下去。
瓷盆盖子揭起,滚沸的汤水蒸腾起一阵雾气,菠菜蛋花汤稠度恰好,厨娘临出锅还点了一勺炼香的芝麻油。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重新掩上盖子,她娘独创的茴香肉包就着鸡蛋汤,不一会儿外间就充盈着食物的香气。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樊彩香嘴角露出点笑意。
对坐暗了又明,她假做惊讶地抬头:“是不是吃东西声儿太大,吵着你了?”
姜澈面不改色地接了台阶:“有些吵。”
“来都来了,不然和我一块吃?”
樊彩香指了指空盘上头胖喧呼的包子:“我娘给我装的,拢共就六个。厨娘玉兰还有铃铛阿阳一人一个,你不吃,明儿就没了。”
姜澈觉得几个下人真没眼色,六个包子占去大半,“那我尝尝吧。”
樊彩香夹到他身前的空碟上,又舀了一碗蛋花汤给他:“天寒,喝点热乎的好。”
姜澈道声谢,闷不吭声吃了整个包子又在樊彩香嘟囔吃不动时,勉为其难地帮夫人吃了剩饭。
睡觉前,樊彩香问:“明儿我去跟婆母请安,到时想问问她能不能适当吃些荤腥。你觉得如何?”
姜澈:“你拿主意就好。”
樊彩香当他认可自己的主张,毕竟晚饭他用得很满意。
躺在床上,她又想到另外一桩事儿,扭头朝睡在靠外一侧的姜澈道:“姜澈,你学没学过怎么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