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李亚茹剥了一颗红心柚。
姥爷,“再好吃莫有我嘀瓜子好吃,酸一哈,甜一哈,苦一哈嘀,古怪东西。”
小姨,“少吃些瓜子,瓜子吃上高血压嗫。”
姥姥,“那就莫有管闲嘀,就是个吃。”
姥爷,“净买嘀我这辈子都莫见过、莫吃过嘀东西,不如买一公斤煮火锅嘀蛋蛋子。”
李亚茹,“一哈子蛋蛋子,一哈子馕饼子。”
小姨,“蛋蛋子一公斤才多少钱?那这个、那个嘀,不要看去少,上百块钱喽。”
小姨夫,“那就知道个这么个么。蛋蛋子,面粉做哈嘀,你要煮火锅还不如买些夹沙丸子,纯肉嘀。”
丢丢趴在门口叫唤,想进房子,姥姥不让进。我出门看去,听到“门关住”,我关得轻。刚蹲在院子里,正当着面,门“啪”地一声再被狠狠关了一次。我仿佛是关在门外被遗弃的丢丢,那时失落感占据了空气的全部。家人是最亲近的人,但家人简单的举动或者语言,同样会最让人心寒。
我将丢丢带到西棚,它扭着胖屁股往里走。我前脚刚走,它后脚跟过来。我只好在院子里踱步,走到东头再走到西头,丢丢也跟着我走,只不过每次经过门口时都留恋地停留一会儿。臭猫猫,这习惯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后来我进屋去了,它眼巴巴地守着门,守着守着,拿爪子推一推,在门口唤,又成了个有期盼的小可怜。我以前上班的时候,它一只猫在家里,也是这般等在门口盼着人回来吧。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它收获了自由,吃肉吃到撑,但……想必也受了很多委屈。
它在门外叫不停,我还是打开门,“到房子里蹲蹲,等等就让出去。”
姥姥不愿意,跺脚,后来又开始看电视。丢丢不知跑哪儿去了。直到电视剧演完,姥姥从小卧室里把它打了出来。我赶紧抱起丢丢,带它去西棚下,“你这个胖丢,还知道妈妈睡哪里呢?聪明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