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得有点厉害:“不会,我能挡住。”
他笑一声:“好,你能挡住。”而后探进寝衣。
“嗯…”唇舌缠绕,难舍难分。江晚荧难耐不已,情不自禁蹭着,只能缓解一点渴。
“真不用我帮你么?”虞奉明摸着清透水渍,“都流到这儿了。”
江晚荧热得口燥,说不出话来。
“江晚荧,你好狠心。”他抵着她的额头,“你看,她哭得好可怜,让我疼疼她,好不好?”
“不要!”她拽过他蠢蠢欲动的手。
手上加了力度。
虞奉明重新搂过她,皱着眉头越吻越深。
“江晚荧…嗯…”他覆在她手上,带着她一起。
“虞大人…”她抽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亲在他左耳那颗小痣上。
“虞大人,啊!”江晚荧被他闷哼着咬了一口,颈侧吃痛。
一道白,挂在她胸前,衣襟也染上。
“江晚荧。”虞奉明抬眼看她,“你挡住什么了?”
把人收拾干净,虞奉明起身推开书房的门。
屋里亮堂不已,韩九琢盘腿坐在窗前塌上,面前摆了一大盆花生,旁边的花生壳已堆成一座冒尖小山。见人来了,他从话本里抬头,用手掸掸桌上落着的紫红色花生皮:“怀昭,快来,等你好久了。”
“你怎么还这么爱吃花生。”虞奉明呷一口茶,“大晚上吃这么多,也不怕上火流鼻血。”
“乐清待着没有京城火气旺。”韩九琢露齿笑着,“嗯么落落(下下雨),足么嚯嚯(喝喝茶),闹捏拂次(没有什么火气)。”
“听不懂,叽里咕噜的。”虞奉明捻开花生皮,朝嘴里塞了两粒花生,“不打算回京了?”
“哎呀,怀昭,这里待着舒坦啊,回去干嘛呢?”
“哎呀,韩九,不打算回去了呀?”虞奉明笑一声,存心逗他,“我前些日子听见宫里的风声,说圣上要把安姑娘调回去了呢。这下好了,往后就剩你一人在乐清当青天大老爷了。”
“真的假的,栩念要回京?”韩九琢笑得像只狗,“那么我自然要跟她一起才好的呀。劳虞侍郎费心看看京城有什么空缺,把乐清县的韩九也调回去替你卖力嘛。”
“原来韩知县的命脉在这里。”虞奉明支额看他,语气悠闲,“栩念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去随州拜师了,上个月走的,估摸这几天也快回来了。”
“怎么又去拜师了?她那手艺到底还有几个人能赶上?”
安栩念是宫廷玉雕师,琢玉技艺高超且灵气十足,早几年到了乐清潜心进修。韩九琢不愿离她那么远,这才托了关系从礼部下放到乐清县。
“哎,你不知道,她那手上全是口子,看着就痛。”韩九琢摊开双手叹气,“我想帮她都帮不上,玉石只有在她手上才是活的,在我手上活的呢,就只有花生了。”
虞奉明盯着他的手看,心思飘到江晚荧手上的茧,许久没吱声。
“怀昭,那位江姑娘真的很面熟。”
“还面熟是吧!”虞奉明抓了三颗花生丢到他身上。
韩九琢歪着身子躲开:“怎么火气还这么大?不是都夫妻恩爱过了?”他伸出指头在嘴周画圈,笑得谄媚:“嘴都肿了。”
虞奉明舔了舔嘴唇,嘴角还没扯开,又听他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同窗。”虞奉明假笑。
相当敷衍的答案,韩九琢摆手:“这么藏着掖着么,那我不问了。”
韩九琢没再看他,低头翻一页话本:“是为何还不成婚?”
茶盏边有一小团水渍,虞奉明用指尖沾了沾,在桌上画圈:“她还有些事没做完,我答应过…要等她。”
“啧啧,怀昭。”花生壳“咔咔”响着,“你是真君子啊。”
“话没说完。”虞奉明指尖敲桌两下,掀了眼皮看他,“我后悔了,不打算再等了。”
他后悔了。他不该答应江晚荧的要求,当初就应该直接娶了她,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再苦上那么多日子。三月见到江晚荧的那一面已是蹉跎的恶果,如今又耗到八月…她手上的茧又硬生生多长了五个月。
扪心自问,这五个月,自己当真对她有半点用么?没有,一点都没有。如今想明白了,人却到了锦江,回京后这烂摊子也不知道得在他手上黏多久。他恨不得直接把手剁了,先成婚再说。
当真后悔不迭,虞奉明扶额闭眼。
“啧啧,怀昭,你是真小人啊。”
“就是要当个小人才好。”虞奉明望他一眼,“韩九,有件事我得先跟你通通气。”
“啧啧,怀昭,你是真通气啊。”
虞奉明耐心看完他阴阳怪气,等到他伸出手去拿花生时,才淡淡开口:“何放要反。”
韩九琢大惊失色,登时从话本里跳起,猛然抓了把花生朝虞奉明扔去:“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