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风,窗外沙沙。
虞奉明跪坐在身侧,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琴。
一张光洁的琴。
手指抚上,拨弄几番,弹出几声嘤咛。
恶趣味地,将凸起揉在指缝夹一夹,再放开,又抚过肌肤寻另一个。
三两下,江晚荧出了细汗。
瞧见他那处鼓胀,欲伸手去碰。还没摸上,被不留情面“啪”一声拍在手背,打了回去。
“专心点。”他道。
可情动非常,指尖瘙痒不止,于是退求其次捉了他一只手来,贴在唇边吻着。
虞奉明闷哼一声,右手掌心贴合着,带着些许手脂清香往下移去。
“嗯…虞大人…”
她皱眉,似勾起牙根痒,微微咬在他指节。
滑腻不止,他无需多费力气。
一根,两根。
她乱蹭,不自觉夹紧,被他用手肘撑开。
啧啧水声,看得他肉跳。
“江晚荧。”他瞥一眼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你好漂亮。”
她没心思回话。
“这手不借你了。”他变得狠心,随即左手从她怀里抽出,朝未照顾到的地方摁下。
“哈…”
她仰颈,又落下,蹭着软枕,乱了发丝。
指尖捣乱,摸到他大腿上,又被捏着压回头顶。唇瓣落下,吃进她的喘息与呻吟。
--
车轮子压过颗石子,摇晃两下,把江晚荧震醒。
睁开眼下意识去找他,虞奉明正勾着唇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江晚荧直起身,有些难为情:“父亲出门前还嘱咐我,让我在虞大人面前表现得体一些。”
“得体?”他似听见笑话,哼笑一声,“在我面前睡过去就算不得体啦?那昨晚在床上做那档子事该怎么算?算不算得体?”
“老爷别说了…”
外头还坐着三人,他声音又不算小,也不知车轮滚滚能否盖过。想起昨夜,他中途抽出手来,朝指尖黏腻水光看了好久。
场面实在情色,叫她此刻面上浮红。
他仍说着:“快过来,让老爷得体地抱一抱。”
江晚荧坐到他腿上,脑袋一松,似软烂无力晕厥之状。
虞奉明搂紧,吻在她额上,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如此可不得体。”
她呜呼一声,闭了眼:“生了怪病,听见得体二字便发晕。”
--
过了焦州,改走水路。
船上人不算少,两三个孩子聚着跑来跑去,甲板踩得咚咚响,免不了被一顿念叨。
虞奉明果然金贵,才闻得一刻水声,胃里便开始翻涌。眼下半躺在床上,兴致缺缺。
“老爷,尝尝这个。”江晚荧捧了袋橄榄进来,纸袋口子冒出一汪翠绿。
他张嘴接下,咬开后酸涩弥漫,一股怪味。
“什么东西?味道不太好。”虞奉明边咬边皱眉。
“是橄榄,能治晕船,老爷吃吃看有没有效。”
“笑什么?”他捏捏她因笑而微微堆起的脸颊肉。
“我上回吃你送的糖葫芦,也是这个表情。”
虞奉明眨眨眼,突然明白宋祈安那日大汗淋漓的原因,哼一声:“还骗我说很有滋味。”
“能叫人口齿生津,如何不算有滋味呢?”江晚荧站起身,想找些玩意儿替他解闷,“哎?这里有把琵琶?是谁落下的吗?”
江晚荧拿起倚在墙脚的琵琶,随意拨弹几下,琴声弯绕怪异,走调严重。
“呀!怪不得搁在地上,原来是坏了。”
虞奉明闷笑:“弹出来的声跟我嘴里的橄榄一样,怪里怪气。”
正说着,房门钻进三个脑袋,耳朵竖得颇尖。
“进来吧。”虞奉明见了,笑着招呼他们进来,“给你们家夫人捧个场。”
“我们还说是哪里来的动静。”若灵捧腹,“这琵琶声也忒怪了。”
“被你们这样盯着,我脸都热了。”江晚荧停下指尖动作,冲王勉笑笑,“王大哥不是苏州人么,应当会唱些曲?来吧王大哥,多一个人在台上,我也不会臊得慌了。”
“不不不。”王勉面露羞意,笑道,“好久不唱了,只怕会出丑。”
“不会的。”她笑着扫一扫弦,怪音缭绕,“再出丑也比不过我弹的曲儿。”
“我也来陪小…嗯夫人。”若灵取了两根木筷,又将小木凳架在腿上当鼓去敲,“王大哥来嘛来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