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奉明心头一窒:“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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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两日那位爷来了再行动…”
“…仔细守着,不能出半点差错…”
迷迷糊糊中,江晚荧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头好痛…
倚墙半刻钟,直至身上一阵凉意窜过,她才清醒过来。
手脚均被绑住,嘴巴也被布堵着,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回头看去,晚宴上的众人被绑了个遍,她身后缩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可怜的老会长,烧猪没吃成,已被人当猪似的绑着了。
“嗯…嗯…”不远处,李寒依梗着脖子朝她发出动静,眼里饱含热泪。他那仇人朱永兴躺在他身侧,眼神迷离着,还很不清醒。
这是多大仇,要绑这么多人?
江晚荧费力低着脑袋,想借助双膝将口中那团布扯出来。奈何塞得太紧,实在无济于事。
她闭上眼,认命般的呼一口气:自己是倒了多大的霉,怎么什么坏事都给她遇上了。
两秒后,江晚荧睁开眼,蠕动着身躯朝门口扭去,以头撞门。
“砰!砰!砰!”
“干什么!”门外那歹人气愤不已,长腿一迈进了屋。
“唔…唔唔…”她拼命发出声响,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那人拎鸡一样提着她,又将她嘴里的布扯了出来:“有什么屁就快点放!老子没功夫在这儿跟你耗!”
“大哥!大哥!”江晚荧贪婪呼吸着空气,“大哥,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真的…这里…这里都是京城有名的商户,大哥若是想要银子,我们都会给的…真的…只要放了我们,什么都好说,黄金、珠宝,什么都可以…”
身后众人口含布团,整齐划一呜咽点头。
那人冷笑一声,下一瞬冰凉的匕首贴在她颈侧,有鲜血渗出:“废话连篇!毛都没长齐就敢跟我讨价还价!再吵吵就第一个宰了你!”说完又堵上她的嘴,往后一推,又大力关上门。
被推开时江晚荧耍了个心眼,特意朝李寒依在的地方扑去,如此便恰好倒在他脚边。
她虫儿似的蛹到他身边,又靠在他身后坐下,去寻他手腕上的绳结。
李寒依知晓她的意图,屁股挪动两步,靠她更近。
可那绳子粗粝无比,又系的是死结,二人摸索了半天也没解开。
江晚荧真是恨死他也,带那么多金银珠宝在身上有屁用,还不如带几把杀猪刀。
刀…
对了,刀!
她眼睛一亮,又挪到朱永兴身边,反手朝他身上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一把锉甲刀。
江晚荧抵着锉甲刀朝地上磨了一番,直至摸得有几分锋利,便赶紧去割李寒依手上的绳子。
“快快快快快!”李寒依松了手脚,又用那刀给她松绑。
二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继而小心翼翼给其他人松绑。
趁这空档,她推开身后的窗户,外头漆黑一片。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竟无人把守。
这时朱永兴回过神来,嘴里哼哼唧唧发出声响。
李寒依回头低声道:“嘘!别出声!”
可朱永兴害怕李寒依因之前的过节故意不救他,动静弄得更大,还不停用身躯撞击墙面。
李寒依被他吓个半死:“朱永兴!你犯什么病!”
朱永兴身边那人急得尿都快出来,连忙扑在他腿上,想止了他的蠢动静。
不料靠在墙边的架子上,一支花瓶已被他踢得摇摇欲坠。
屋内一片死寂,众人屏息望去,只见那瓶子晃悠两下,到底不负众望摔了下来。
“咔嚓——”一声,好生清脆。
“吵什么吵!”那歹人夺门而入,与正跪着给人解绳子的江晚荧,还有因回头骂人而半扎马步的李寒依看个对眼。
“快跑!”
江晚荧迅速从窗户翻了出去。
“你个蠢猪!”李寒依大骂一声,跑时还不忘往朱永兴脸上扇一巴掌。
歹人这才反应过来,吼道:“后窗跑了两个,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