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一点小心意。”
站在桌子右侧的雨鸣蛙同时解开了右边的荷团,里面分别是:荷叶鸡、荷叶蒸排骨、荷叶蛋、荷叶饼、荷叶粽子和荷叶糕。
这下子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柳细雨松了一口气。
“呱,请三位尽情享用吧。”
柳细雨转头问八花和阮清扬,低声说道:“喂,我们要不要吃?会不会有毒啊?”
“不知道,但感觉没有吧。”阮清扬回道。
“呱,三位尽管放心,我们师父乃是得道高僧,我等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听了引路雨鸣蛙的保证,柳细雨心里仍然不放心,她问它:“我们是受你们的师父之邀而来,为何不见你们师父的尊容?”
“呱,师父在佛堂里念佛,过一会儿念佛完了自然便来。”
正说着,只听一声铃响,又见洞开的大门门槛上跨过一只僧鞋,原来是那位昨夜见过的女僧。
香荷堂外有一片盛开着荷花的池子,其他景色也如园林般造设,大抵与人间无异,因而也有阳光,阳光落下来,那女僧耳环的银色光泽如在流动。
没想到女僧后面还来了位人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捏一朵奇大无比的铜钱草,当做扇子一样扇风。
“香荷,老夫虽许久不见你这香荷堂,但还是和原来差不多嘛,外面可是沧海变桑田。”
“正是,因而我等不得不频频迁居,最近才找着这片荷塘,希望能住得长久些。”
女僧和老者一人一言走了进来,柳细雨忽而不知道怎么行动,总得行点礼数吧?她心想。于是赶忙退至香荷堂侧边,一副恭敬模样。
谁知那老者瞥见,却笑道:“姑娘不必在意凡俗之礼,那些规则在我这里没有作用,原你我平等,无尊卑之分。”
这一番话倒也稀奇,柳细雨从小就被教导凡事须有礼数,一则为了让别人看了心里舒坦,二则为了不出岔子。老者所说之话,可能是因为他已凌驾于世俗之上,自然用不着这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己我了吧?
既然老者说了这话,柳细雨便直截了当地问女僧道:“这位老爷爷是?”
老者晃了晃手中的铜钱草,回道:“老夫是甲鱼一族的长老,姑娘你唤我老爷爷就可,若要讨个亲近,直呼爷爷也行,哈哈。”
女僧微微一笑,随即向老者介绍他们三个:“长老,这三个孩子就是我说的昨夜来寻韦安禅的人。”
“哦?那我也不掩饰,我就是那个驮了韦安禅回去的大甲鱼,现在我是人形之身,本来也是如此。”
“本来也是如此”像还是有什么话没说出来,但柳细雨对于这可不敢多问。几人寒暄一番,各自落座。
女僧和老者自然坐在了全是藕菜的那一边,柳细雨三人则坐他们对面。
老者也真是随性,手上了桌直接用手抓菜吃:“还是如此可口,香荷你池子的藕怎么吃都好吃,老夫今日有口福。”
柳细雨他们都十分拘谨,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地夹了点点。
过了一会儿,八花看见的最小的那只雨鸣蛙蹦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把那根大莲藕分成了小份,随后微微点头致意,又蹦跶着退下了。
女僧给柳细雨、八花和阮清扬用荷叶托了一小份藕去,道:“你们尝尝这个。”
咬下一口细细嚼来,果觉其味非凡,脆嫩多汁儿,微带甘甜,柳细雨忍不住多吃两口。
众人正吃藕吃得有兴致,没想到从门外忽进来两列身穿舞衣的女童,个个模样可爱,但都有说不出的怪异。
直到看到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女童对着八花调皮地眨眼时,三人才悟了:原来都是雨鸣蛙变的!那个昨晚上对八花冒星星眼的竟是只女蛙!
宴会完毕,柳细雨假托出去欣赏风景,找着那只冒星星眼的雨鸣蛙,当然它此时还是女童模样。
“没想到你不是个公的癞蛤蟆,还是个女娃子!”
那只雨鸣蛙不屑地回道:“哼,癞蛤蟆也罢雨鸣蛙也罢,就没男女之分了?我是个女癞蛤蟆又怎样?”
柳细雨觉得也有道理,自己说的可能是难听了点,因而又问道:“那你昨天为什么又说想要八花和你们一起回去?”
“我见她和我们肤色相似,自然有亲近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