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婆一贯蛮不讲理,要是有人敢动手碰她一下,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但如果不出手相助,簌簌被打伤怎么办?明天的生意又如何进行?
就在那拐杖即将触地的刹那,簌簌牢牢地握住了它,她的脸庞带着一丝怒意,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奶奶!人应当讲道理,无理取闹是畜生的行为。”
簌簌的情绪达到了顶点,说话不再有所保留。毕竟她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孩,对这个过于嚣张的继奶奶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情。
“周簌簌!你想死吗?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虽然拐杖被簌簌紧握在手中,孙秀芳尝试了几下都没能夺回,只好翻动厚唇不停地威胁道。
“你爹都不敢这么对我,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如此放肆?”
簌簌冷笑一声,突然松开了手,利用惯性孙秀芳连同拐杖一同摔倒在地。
“我父亲不敢对你如此,是因为他为人老实,但你已经把我逼到了绝境。”原主因你而亡,还有什么可顾虑的,“难道我就该站在这里任你打骂吗?这锅猪头肉本是用来卖钱供我读书的,你要吃就拿钱来买,这要求过分吗?作为长辈,你不应该表现得像个长辈的样子吗?一味地蛮横无理,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呵呵!你想错了,我周簌簌不会怕你。
“如果今天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大锅猪头肉,明天你就会来找我要钱。你的那些伎俩也许对别人有用,但对我没用。我努力赚些钱来供自己读书有什么不对?这也值得你眼红吗?你还算是个人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是不是太阳把你晒老的?”
簌簌滔滔不绝地说着,不仅让秋莲和秋莲妈愣住了,就连坐在地上的孙秀芳也被惊呆了,平时擅长的撒泼打滚、胡乱叫骂都被忘记了。
她只是傻傻地看着簌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以前的簌簌,无论受到怎样的打骂都不敢回嘴或还手。
但今天的簌簌为何如此不同?是中邪了吗?不但敢抓住她的拐杖,还敢于开口反驳。
看到她眼中的愤怒与凶狠,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这种狠劲儿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哎呦!我的天啊!吃你一块猪头肉就要被打一顿,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不如死了算了。”
孙秀芳恢复过来后,又开始了她的哭闹模式,声称要死要活。
“你要死我双手赞成。”簌簌拉起孙秀芳,拿着她带来的搪瓷锅,“我们出去找人评理去,看看谁对谁错。”
孙秀芳原本不想离开,因为她还没拿到想要的猪头肉,眼睛不停地看向那口大锅。
但由于簌簌力气大,几下就把她拽出了薛家,直接带到了村里的晒谷场,并紧紧抓住她不放。
开始大声呼喊:“乡亲们快来呀,我奶奶要逼死我了,大家出来评评理吧。”
随着簌簌的呼喊,不少好奇的村民围了过来,看见孙秀芳坐在那里,没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面对这个难缠的老太太,谁愿意惹麻烦?
然而簌簌不在乎她们是否会支持自己,她这样做是为了让孙秀芳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奶奶把我从周家赶了出来,现在我在薛家住着,这事村里老少皆知。既然她已经把我赶出去了,那我和她之间是否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那么,为什么她还要到薛家来找我的麻烦,并且想要拿走薛家制作的猪头肉呢?这不是变相地想把我从薛家也赶走吗?她的目的就是要逼死我!让整个村子的人都不敢收留我,逼得我无路可走。”
说完这些话,簌簌开始哭泣,她哭得隐忍而哀伤,让人感到心痛。
那些刚刚从簌簌那里得到帮助,将自家地里的土豆全部卖出去换来一笔钱的村民们,都觉得这个女孩非常可怜,纷纷陪着她落泪。
这时,周松柏的妻子宋素芹和他的女儿周春花赶到了现场,簌簌那位哑巴母亲也跟在她们后面。
看到簌簌在哭泣,簌簌的母亲也开始发出呜咽声,虽然她是哑巴,但她的哭声却异常响亮,几乎盖过了簌簌的声音。
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情。
“周簌簌,你还有没有廉耻?”周松柏不便直接与侄女发生冲突,于是用眼神示意他的妻子出面,宋素芹立刻恶言相向,“你奶奶吃一点你的猪头肉又怎么了?会死人吗?你这么大动干戈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活腻了?”
“乡亲们听听,连我的二婶都这样说我,我还怎么有活路?”簌簌双眼红肿,显得十分委屈,“我到底哪里不要脸了?我是作风不正经,还是偷了谁的钱?二婶,你说的不要脸是指什么?是不是像周春花那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薛家勾引收购土豆的何同志?勾引未遂,心里不爽,就给人两毛钱找人来骂我?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不是吗?”
嘿!正好,一次性把你们全都说清楚。
“什么?周春花真的这么做了?她不是个高中生吗?怎么心肠能这么歹毒!”
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尽管大家对孙秀芳不敢多说什么,但对于周春花,大家还是敢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