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凝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回答，叶云舟已冷声道：“屿白，够了。”

“好，我闭嘴。”叶屿白耸肩，懒得再说下去。

他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尴尬的方晚凝和神色复杂的叶云舟。

……

当叶屿白重新回到林渊身边的时候，正巧看到何筱筱与一群人围着林渊，轻蔑的笑声如细针般刺耳。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何筱筱缓步走近，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怎么？江郎才尽之后，也学会依附别人了？”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何筱筱是靠别人使劲了手腕才拿到一张邀请函，而被她陷害，无人敢用的林渊怎么会有资本来这里？

林渊皱了皱眉，没有答话。

“别装哑巴。”

“你装什么清高？当年明明是我让你的设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换了别人，早该感激我了。”何筱筱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话，随后她又拉开距离。

“大家都知道你的事。”何筱筱将红酒杯轻轻摇晃，语气愈发尖酸刻薄，“当年你抄袭我，我好心放过你，没想到你竟然走上了歪路。”

周围人低低笑了起来，有人甚至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哦，对了。”何筱筱突然压低声音，语气越发阴毒，“我听说你出了车祸，上天不长眼，收了一个她，却没带走你。”

四周的目光逐渐汇聚过来，人群中开始有低语声传来。

“他是谁？”

“就是之前那个得奖的设计师，林渊吧，听说后来出了点事……”

“哦，我记得了，好像是被爆料抄袭……”

林渊站在原地，僵硬得像一座雕像。他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些，但那些含沙射影的恶意却像藤蔓一样攀上他的脊背，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够了。”林渊开口，声音低沉却颤抖。

“够了？”何筱筱嗤笑一声，越发肆无忌惮，“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林渊，你还以为你是被众人捧着的天才设计师吗？你现在不过是丧家之犬，连给我当助手都不配。”

林渊猛地抬头，眼神中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知道自己不能失态，可何筱筱的字字句句像毒针一样扎入他的神经。可空白的记忆让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人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嘲讽与幸灾乐祸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又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何小姐，似乎对林渊的兴趣很浓烈？”

何筱筱一怔，抬头看见叶屿白缓缓走近。

他依旧是一贯的温润笑容，眉眼如春风般柔和，可周围的空气却莫名变得冷冽。他径直走到林渊身边，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当年的事情还有待争议，如果何小姐非要较真的话，我不介意重新把那件事翻出来。”

何筱筱脸色瞬间涨红，当年的证人早就死了，她根本不需要害怕，刚要反驳，叶屿白已经转头扫了她一眼，眼神冷得让人脊背发凉：“若让我再听到这些话，不知道孙总还会不会对你感兴趣。”

何筱筱的脸色变得煞白，最终只是攥紧手中的酒杯，咬牙退到了一边。

周围的议论声迅速平息下来，宴会重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然而，叶屿白并没有立刻放开林渊，而是弯下腰，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没事，我在这里。”

林渊心头一震，抬眼看着叶屿白，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他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两人继续在宴会中穿梭，然而林渊并没有注意到，站在远处的叶云舟一直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林渊刚才被羞辱的狼狈样被叶云舟尽收眼底，可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当林渊无意中与他对上目光时，叶云舟却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了空气一般，然后带着方晚凝转身离开。

林渊愣在原地，心中莫名一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给自己一种刺骨的陌生感。

叶屿白注意到了林渊的异样，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了？”

林渊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与此同时，何筱筱退到酒会的角落里，脸色难看至极。她的目光阴沉地扫过林渊，低声道：“林渊，你凭什么？还是能让人护着你。可惜……我不会让你得意。”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攥着酒杯，当年她诬陷林渊抄袭，为了拿奖甚至花了大价钱买通证人，结果证人还没来得及出场就死在了半路，抄袭最后不了了之，但在何筱筱的大肆宣扬下，留给大众的印象依旧是林渊抄袭她的作品。

最后设计院将他开除，可这还远远不够！

想到因为林渊的出现，她失去了众人的中心，从人见人爱的何筱筱变成了无人问津，何筱筱无法忍受这种落差，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