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走后,木屋又重归平静,谢子云早早注意到了,“奇怪,南国商队竟然从北国运会一批丝绸……北国的纺织业什么时候兴起了。”
谢子云甚至怀疑,难道是自己走后,顾漠野大兴手工业,所以导致南国人都慕名前去采购。
“不一定。”
“哦?你有何高见呐。”谢子云好奇等着大双的回答。
只见大双装模作样咳嗽几声清嗓,“我看呐,就是卖不出去,然后原路返回了呗~”
谢子云低头一想,也有道理。
说话间,又一阵寒风吹拂而来,三人感觉寒毛竖立,面上被寒冰所刺一般,疼痛感袭来。
纷纷逃进木屋,关上了门。
“冷死我了,这南国又湿又冷……”大双流着鼻涕,不停搓手,小双直接钻进被窝。
架子上的水开了,谢子云将他倒入茶杯,递给了大双,“喝点水暖身子。”
随后谢子云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大双一杯热水下肚,瞬间舒服不少,发出洽意的声音,“你怎么不选择去北国啊,偏偏要来这南国……”
说到北国,大双倒听过不少那边的事,他兴奋跳起,“听说北国人身高八尺有余,武功个个盖世……”
他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完全不留意谢子云已经失神。
对啊,北国这个时候马上要迎来初雪了,谢子云想起的故人,大雪纷飞天最是磨人,大门迈不出半步。
寒冬腊月时,应是要比南国冷,也不知道王瑞是否能够照顾好他。
谢子云人不在北国,却时时为顾漠野操心。
本以为自己已经将关于顾漠野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
知道一双手在眼前来回晃悠,谢子云才反应过来,“知道。”
“什么知道,我是说为什么当初选择来南国,却不去北国啊?”
“这、这是因为……”谢子云一时言塞,“南国现在的天气你都觉得冷,到了北国就更不行了,还是南国适合一些……好了好了,去一边玩吧!”
将大双推到一边,谢子云立刻忙活起来,大双看着他为了逃避回答,将热水烧了再烧,顿感无语。
“也不用这样吧……”大双小声嘀咕。
北国城外的三岔路上,侍卫长宇孚再次踏足,“将军,就是那条道通往南国,陛下在靠经九乡的路上中的埋伏。”
道路宽敞,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皆好奇打量这大部队。
七羽会头,朝北国城反向最后看了一眼,“此次结果不管如何,到时只需向陛下告知,我们尽力了。”
他的声音略带尾音,宇孚眉头微蹙,点头回:“属下遵命。”
仅仅三日,七羽便带领众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山谷。
“吁~”宇孚叫停了马匹,一跃而下,“将军,前方便是通往九乡的方向,应该有一日的路程。”
“听说陛下是凭借一张画像认出是谢子云的?”七羽对此将信将疑,逼近顾漠野的画技他是亲眼见过的,对他是否能够识别作画之人的身份,尚且存疑。
经七羽的质疑,宇孚到是十分肯定,他表情凝固,似在回忆那日的点点滴滴。
“没错!”他斩钉截铁点头,十分肯定,“陛下当日第一眼看见那位公子的画时,便情绪激动,立马询问起这画从何而来,应当是无误。”
七羽道:“那便没错了,抓紧时间赶往九乡。”
几声令下,众人驾着马匹飞驰在山谷中,身后留下漫天的黄沙飞尘。
自从木屋一别,楚桉便回了南国,登上了帝位。
虽身居万人之上的尊位,他却终日郁郁寡欢。
温大夫成功晋升为国相,此次正在星辰殿外候着,他连连挥手召来小德子,“我问你,陛下这样有几日了?”
小德子细想,“陛下从回宫便一直这样,茶不思,饭不想,连祺莲娘娘的牌子也不翻了。”
闻此温安嘶一声,心道不好。
他面露难色道:“你下去吧,有什么状况再告诉我。”
“看来陛下不是说说,是真对那木屋主人动了念头,连一向偏爱的祺莲娘娘都置之不理。”
温安犯了难,心道:若是将木屋主人带回,便是得罪了祺莲娘娘,若是不带回,陛下又……
前后夹击,左右为难,温安原地彳亍,犹豫不决,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顿足,恍然大悟双手一拍即合。
“陛下是一国之君,娘娘毕竟是娘娘,说不定陛下是借此机会试探于我,倒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没错!”
一番利弊权衡之下,温安匆匆离开了星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