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混乱不堪,但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游走,然后地面晃动起来。接着就是土石隆起,倒下来将救人的和被救的都压在地上。
他只救出一个染宁。
眼下情况没有当时那么恶劣,地下也没有东西游走。
——但的确就是一回事。
虽然早就知道白品轩是始作俑者,但真实感受还是相当令人震惊。
也就是说当时一切灾害都是人为。
仿佛一切都只是为了炼丹。
可以对付魔道,同时也可以对付医馆。
如果白品轩将这招用到医馆这边,那会发生什么?
陆潮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件又好又坏的事。
傀儡顺利完成任务,白品轩就鼓掌叫好,还将他们逐个表扬一遍。
不过他在傀儡一心任务时,也暗自施法布阵。
等傀儡任务还没完成,他的阵法已经铺开。
于是就在没人察觉时,白品轩将傀儡身上的功法丝丝缕缕抽离出来。
由于量少,所以他一直没停,始终都在夺取功法。
但这本该没人察觉的事被陆潮生看出来了。
他看出来白品轩在干什么,所以趁机将自己的功法放入阵法。好让白品轩获得足够功法,早点停止夺取傀儡的功法。
白品轩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只是感觉到手的功法越来越多。
一旁的陆潮生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脸色相当难看。
不过等白品轩回头时,他就瞬间调整好状态,平静地问:“布阵的还有医馆病人,是否还要跟那边说一下?”
“我不去,让他们去吧。”白品轩刚夸完就一脸厌倦,似乎再也没兴趣。
他慢慢走下山,仿佛只想回去睡觉,实际是要跟功法融合。
“今天学到的先跟医馆病人说一下,不过具体怎么用还得再想。”
陆潮生稍作说明也转身下山,那群傀儡则跟在他身后,朝医馆外的病人走去。
傀儡和病人之前合作布阵,所以相当熟悉。
陆潮生说有事让傀儡和病人交流一下,吕灵安他们就让病人休息片刻。
傀儡和病人交流顺畅,但陆潮生并没有就此走进医馆,而是站在旁边想了片刻,最后走过去跟他们说:“今天那个人教了你们一件事,我还要再告诉你们一件事。”
傀儡和病人对他的话语没有排斥,只是等着听。
“他教你们的事有风险,你们知道吧?”陆潮生先问傀儡。
傀儡点点头。
“但你们没有危险,你们知道吗?”
傀儡点头又摇头,半天也无法确定。
“你们之所以平安,是因为有好运,可如果他们也参与,就会有危险。”陆潮生指着病人,他的话一时让两边都有些迷糊。
“如果要合作,就要将好运分享给他们,否则一切都是徒劳。”陆潮生点出关键。
“没有好运会怎么样?”许万祥问。
陆潮生回忆起曾经的情景,缓缓开口:“阵法基本会让你们自取灭亡,然后他们一败涂地,最终谁也不能幸免。”
许万祥眉头紧锁:“那不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们今天只是学,具体怎么用还要再想想。”
“好运要怎么分享?”许万祥百思不得其解。
“我可以教你们,不过千万别说出去。”陆潮生轻声说。
众人赶紧点头。
陆潮生亲自示范一遍怎么转移好运,远远看去什么也看不出,但身上有好运的人一眼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傀儡心领神会,将好运分享给病人,而病人又将阵法平衡的事告诉傀儡。
两群人将阵法平衡和好运结合到一起,讨论半天。
越说越起劲,越说越专注。
染宁在医馆里看到外面空地上围着一大群人滔滔不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陆潮生站在边上还频频点头。
——仿佛又在商量什么相当危险的事。
当染宁纠结眼前之事时,田衡走到她身后,小声说:“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田衡主动来找她,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染宁回头一刹那突然想起段亭舒,顿时感觉有诈,马上就发觉来者不善。
“什么事?”染宁很有礼貌地颔首。
“据说昨晚烟花是病人和傀儡的功法所致,我想问一下,要做出那种烟花需要多少功法?”田衡问得很诚恳。
面对这个诚心诚意的问题,染宁觉得更可疑。
——谁家好人会专门跑过来问烟花的事?
“烟花很难放,尤其是已经没有实质上的烟花。”染宁委婉拒绝。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放出多大的?”田衡继续问。
染宁继续打消对面莫名其妙的念头:“放不出来,顶多只能有点火星。”
谁知田衡还是问:“火星有多少?”
“很少,估计只能勉强点燃一张纸。”染宁开始怀疑田衡有什么问题。
田衡收到这个回复,仍然没有退缩,感觉又要问出下一句。
于是染宁赶紧说:“医馆这边人人都有功法,不过段亭舒身上最多。”
“……为什么?”田衡十分疑惑。
“因为她承担相当大的压力,”染宁发现田衡不再纠结烟花的事,就继续说,“她接触的病人最多,压力相当大,这一带的功法就会顺势调节她的压力。”
“所以压力越大,功法越多。”染宁说出结论。
田衡沉默片刻才问:“……那我身上?”
“只有一点点。”
“还不能放烟花?”
“当然不能。”染宁眉头微皱,这白胡子老头一直纠结放烟花是干什么?
田衡轻声感慨:“她压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