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学校。

“我先行一步了。”关东冲两人摆手，“孩子太闹腾，离不开人，我要去换班。”

孩子？

“刚出生的一只小狐狸。”巫随解释。

车辆启动，难免摇摆却算得上平稳，凌之辞昏昏欲睡。

“睡吧。”巫随释放白檀香助眠。

凌之辞清醒时，刚好锅碗瓢盆碰撞声停，一大桌子饭菜摆盘齐整。他眼睛还没睁全，头已经往饭桌上偏移数寸。

香味扑鼻来，勾人得很，然而最强势的是巫随。

男人外套已脱，衣袖卷上手肘，水珠滑过小臂流到修长骨感的手。

他甩甩手，扭身时腰腹利落顺畅的线条晃眼，一手给凌之辞递上碗筷，说：“吃饭吧。”

凌之辞目光正巧落于巫随凹凸有致的胸肌，他咽口水，因为饭菜香，也因为色心动。

“还没清醒？”巫随屈起食指，拿指节轻扣凌之辞额头。

清清凉凉的舒畅从额间传遍四肢百骸，凌之辞神清气爽。

他虽然清醒，但好似降智，胡思乱想：这是在……娇嗔？

巫随见凌之辞胃口不错的样子，蹲坐在凳子上，小狗一样，脸埋下去拿嘴找饭，肉也吃、菜也吃，不能下咽的佐料都要丢进嘴里囫囵滚个两圈。

吃着碗里的盯着盘里的，时不时瞄我两眼像怕被抢饭，好护食的团子！巫随有些无奈。

“你不吃吗？”凌之辞问。

巫随：“不了，你慢点吃。”

大快朵颐后，凌之辞洗漱完披了床被子观察这里。

卧室、书房、茶室，灰调为主，简约、干净，符合他印象中成功人士的审美。不错不错。

玄关处有人高的落地镜，凌之辞蹬蹬跑过去，掀开被子对镜自照。

身上伤口恢复得快，只剩疮疤而无新伤。

他高兴说：“我先住你这吧，等疤消了就回家。”

巫随从他盈盈的眉眼中确定，他口中的家不会是先前那套空虚的房子。

“你住卧室吧。”巫随进入卧室收拾。

好贤妻良母！凌之辞心中生出一个怪诞的念头。

这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落地、生根发芽，直到躺于厚实温暖的床铺间，白檀香围绕，他更想入非非。

他忘记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是做了梦。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什么是预示未来、窥见天机的灵异梦，什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寻常梦。

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体总是容易兴奋，天性的渴望、意识的朦胧，还有对梦境非凡的掌控，让他在梦中肆无忌惮，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凌之辞醒来时已是黄昏，竟然出了太阳，孱弱的光线探进窗帘缝隙。他侧身伸了个懒腰，舒服得狗叫。

“起！床！”他坐起。

阴影挡住光线，凌之辞悚然望房门处，巫随正抱臂靠于门上，三白眼微垂，专注看自己，不知在这里多久了。

凌之辞心一缩，揪被子遮挡身体。

他没发现什么吧？

“醒了？出来聊聊。”

凌之辞紧张：他知道了？！

聊就聊！怕什么！都是正常男人，不信你不下流！凌之辞雄赳赳气昂昂要下床。

“你的灵异能力非常特殊，我看不分明，还是交流交流吧。”

啊？聊这个？

凌之辞重新缩回被子里。

“怎么？生病了？”

凌之辞含糊应：“嗯……”

.

两人茶室对坐，巫随沏茶：“据我观察，你有一个能力与睡梦相关，这个不常见，是你的灵异天赋吗？”

凌之辞懵。

“灵异天赋是寂陌人死而复生时自然觉醒的能力，不需要灵异生物给予、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强。”

凌之辞点头：“是灵异天赋。之前气息没藏好，吸引百八十种灵异生物追击我，逃跑时不小心被车撞成植物人，再醒来就拥有这种能力了。”

没觉醒前就拥有那种气息？巫随心下疑问。

“你还有一种与祝福诅咒相关的天赋，对吗？”

“嗯。我很真心说的话，总是特别灵验。”

巫随试探：“也是车祸后出现的吗？”

“从小就有的。”

“你跟其他寂陌人都不一样，没有寂陌人生前就拥有灵异天赋，没有寂陌人会正常饮食发育。不必惊恐，你是这个时代诞生的，有别与已存在上千年的寂陌人很正常。总之万变不离其宗，你要变强，横竖绕不开那几种方法。”巫随道。

变强！这两个字戳中凌之辞。

“怎么变强？”他兴冲冲问。

巫随抿茶，缓缓开口：“别急，你还有一个最特殊的天赋。”

那股气息？所有灵异生物为之疯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