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曲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秦成墨很快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手上搭着件白色外套。
距离拉近之后,秦成墨的步子便慢了下来,他没看路,曲池很明显便能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走近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一辆车驶过,轰鸣声惊醒此处的安静。
“你冷吗?”
秦成墨示意手上的衣服,曲池摇了下头。
云夏的天气还没有入秋,只是晚风难免瑟瑟,秦成墨冷白色的脸上被风吹得有些微红。
曲池忽然又想,真的是因为冷风而泛红吗?刚刚九月的天气,秦成墨会觉得冷吗?
她向秦成墨伸出手,秦成墨以为她又想要披一件衣服,便递了出去。
曲池的手从衣服下方穿进,握住秦成墨微凉的手指。
秦成墨手指失去灵活,白外套在两人手上搭着,秦成墨手指动弹一下,外套便顺着两人的手从侧方落下。
“你……”秦成墨低声,率先开口。
曲池却飞快用另一只手捞住下滑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还给他,又将手松开。
“好像你比较冷,还是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秦成墨手指更僵硬了,“我不冷,手心是热的。”
可他也不敢去握住曲池的手,用实际情况告诉她,他手心的温度有多高。
曲池点点头,“是吗,我还以为你身体不怎么好。”
她信了,不过也没有验证的想法。秦成墨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冲动,他向前了半步,将自己的手送进曲池的掌心,然后回手握住。
紧贴的手掌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秦成墨确实不冷,手心的热度几乎要冒汗了。
曲池没有挣开他的手,默许了这一举动,甚至还盯着秦成墨躲闪的眼神,沉吟道:
“你好像确实不冷,脸也是热红的吗?”
秦成墨:“……嗯。”
他的脸更红了。
曲池笑起来,就着这样牵手的姿势把手揣进口袋。
两人并肩同行,月光十分明亮,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作为一名运动员,曲池的生活并不算丰富多彩,除了训练和参加比赛,她也没什么事可做,但就她的年龄段而言,曲池还有另一件人生大事需要处理。
经过她的努力,成功凭借自己的短跑成绩被一所顶尖大学录取,就读运动训练与康复专业,这也意味着,她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了。
曲池刚去学校报道的时候,又体会了一把被人团团簇拥的感觉。除了她的同校同学,甚至还有几位老师也搓着手想要她签名。
师生错位的感觉让曲池有点不自在,好在,作为一名国家队的现役运动员,她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国家队受训或接受队里安排去参赛,平日上课回学校的时间并不多,她也能少碰见点这种事。
曲棠的伤终于恢复好,她也回到队里尝试继续训练,但是这次的伤的确太严重,除了□□上带来的摧残,最重要的是,曲棠的心理留下了阴影。
每次起跳,她都会在意自己受过伤的右腿,如果她在这个赛季克服这样的潜意识害怕,不能重新找回状态,可能将面临真正退役或是回到省队继续进行恢复训练。
花滑的比赛赛制复杂,如果曲棠脱离赛场太久,就算有一天重回赛场,也要面临新的一波评委“印象分”的重新评判。她今年20岁,已经经不起太多的耽误,也许再过两年,她从阴影走了出来,她的年龄又成了一个问题。
曲棠正在度过一段艰难的日子,许多人都在帮助她,可是也许有些事,只能自己帮助自己。
她偶尔会来看曲池训练,也许是想从中汲取一些力量。
参观的时候,不小心遇见了董子春。
曲棠显然是没想起来董子春是谁的,她虽然很尊重对手,但要求她将一个小时候见过的还转项目的选手记住,有点强人所难。
所以,面对董子春时陌生的眼神,衬得董子春更加不爽。
“曲棠。”董子春的声音冰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