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发财激动的摇着尾巴在脚边上蹿下跳,嘴里发出哼唧声,像只抓不住的泥鳅,顾怀一把将它抱起。
发财凑近他嗅来嗅去,顾怀只好往后仰头躲过,不让它舔到脸:“不爱刷牙的坏狗,不许乱舔人!”
发财是只灰泰迪,但它并不邪恶,是家里的掌中宝,地位比他稍高些。
顾怀照例拍过视频给尚在旅游的爸妈拍去,又去添已经空了的狗碗。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有些懊恼,发财围着狗碗急切的嚎了几嗓子,顾怀揉了一把它蓬松的脑袋,又忍不住自言自语。
“发财,你别走啊。”
“发财?”
“发财,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准翻垃圾桶,又想去医院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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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的志愿者提前一天就要进行培训,第二天早八点就得在操场集合,你果断选择了当晚住校,所幸要用到的日用品都还在宿舍,你一身轻松。
舍友郑欣意也在,当时志愿者活动便是你们两一起报名的。
一大早上你们俩哈欠连天,她撑在你身上,你又牢牢牵着她的手试图把力气全压回到她身上,两人几乎叠在一起。
你们被分配到了闲差,坐在操场一角,观察有无伤员,并需要及时上前给予帮助,你翻过比赛安排表,这才发现顾怀的一千五百米长跑在上午十点左右。
大概就是第二轮比赛的样子。
你低头打开手机给顾怀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原本以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回应,正准备暗掉屏幕,消息就弹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他的手指着观赏座上有些掉漆的数字。
【顾怀:我在这里。】
“帮我看一会儿好不好,我现在得去找个人。”
郑欣意听着你的话,眼睛一眯:“什么人?我见过吗?”
“没有吧。”你没想好该怎么介绍顾怀:“就是…一个朋友。”
郑欣意手一挥:“算了,不问了,快去快去。”
你谢过郑欣意,又说了一大堆软话,把她哄得翘嘴后才按照顾怀给的照片去观众席找他,你穿过操场,没走几步就发现高高的人影站在观众台下四处张望着。
白色的无袖背心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手臂的肌肉线条格外明显,漂亮又紧实。
“顾怀。”你叫了他一声,看着他有些迷茫的转过头,有些好笑的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在看到你的那一刻脸上扬起笑,右颊的酒窝凹陷。
“人太多了,我怕你找不到我。”
“哦,对了,这个给你。”你从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直接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待会儿不是要长跑吗,可以补充一点能量,但是它好像有点化了,天太热了。”
顾怀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脑子里预设的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你来看他比赛,经此而已。可你甚至贴心的准备了巧克力,原本一切准备都变得毫无意义,这几天来所有的排练在此刻都从他的脑子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又开始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或许你对他的好本身就不含有其他的意义,因为你原本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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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他不该来的。
糖的甜腻味一下充斥在口腔里,嘴里像是被塞得满满的,他有些反胃,江清乾拿过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打开盖子后就往喉咙里灌去,一点点冲淡那个让他有些作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