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教主只留了这么句让白元修摸不着头脑的话,后面不管白元修怎么问都当没听见。
第二天他被白元修追问得实在心烦,只扔下一句“先搞明白萧青对你来说算什么”就跑了,让白元修就这问题冥思苦想了好几天。
教主躲白元修,白元修躲嘲笑他哭鼻子的堂主,一群人就在这云华山上玩儿起了躲猫猫,四处蹿来蹿去的,让魔教众人的脑瓜子嗡嗡的。
白元修那会儿正蹲在房顶、把什么乱七八糟地都想了一遍,甚至连第一次见到左护法时对方衣服上的那点儿褶皱都回忆起来了。
就在他觉得脑仁儿都疼起来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白元修以为对方是潜进魔教的奸细,直接把人就摁住了,而后又才知道这人其实是隔壁云华门的弟子。
原来,那弟子是喜欢上了魔教里的人,但这弟子的师父正好不好就是云华那二位长老之一。
那老头十分古板固执,非说正道和魔教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把那弟子打得只能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可这云华弟子才刚刚好了一点儿就什么也不顾了,继续往魔教这边儿跑。
白元修看这弟子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就问对方了个问题。
云华弟子对此很是惊讶,但他也没多问,只想了想说起自己的感觉来。
“我就是放不下她,”那云华弟子笑容羞涩:“我吃饭时想的是她,练功是想的是她,想着她入睡,第二天一醒来第一个念头就还是有关于她。”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但只要她一天没厌恶我出现在她面前,我就一天不会放弃,"他朝白元修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这应该就是您说的喜欢吧。”
白元修茅塞顿开。
于是他顺路捎了一段那行动不便的云华弟子,而后直接就去找了教主。
教主那会儿正在睡午觉,被白元修从松针堆底下翻出来的时候差点儿直接打人,不过最后他也只是扔了把新的剑胚给白元修,让白元修赶紧去试剑。
重铸的剑依然是玄铁精剑,但使剑的人却已经不是之前的白元修了。
......不,应该还是是的。
此时此刻,听完了白元修心路历程的魔教教主只觉得手痒想揍人:“你是笨蛋吗,怕有什么用?”
他不停捏白元修的脸,像是在捏一只刚蒸好的馒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你放得下的,另一种就是你放不下的。”
“放得下的就别管,放不下的就要想方设法抓在手里,你怕对方不想见你、不喜欢你?”
教主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白元修:“把人绑了,锁起来,管他是爱你还是恨你呢。”
白元修:......?
这好像哪里不对。
白元修试图辩驳:“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想说这样对对方也太不尊重了,他从小学的可不是这样的啊。
面对白元修的发问,教主只面无表情地作出评价:“中原人真麻烦。”
白元修:......
行吧。
教主对白元修讲了一整夜的“心得”,极其细致详尽,末了还给白元修塞了一包东西,虽然白元修觉得自己用不上,但又怕自己拒绝了又被教主收拾,只能默默收下。
白元修忘性大,在离开魔教前还想着之后得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放起来,等之后事情全解决了回去的时候把它们还给教主。
可才一出门,他就把这事给彻底忘了。
白元修这会儿倒不像上次找萧青那样着急了,只一路西去,路上看上什么稀奇或有趣的东西就买了包好,准备到时候一起拿给萧青看。
一开始白元修只是想随便买一些就行,可他每每站在那些小玩意儿面前时,就想着萧青一定喜欢这个、肯定会觉得那个有意思,于是就越买越多。
他原本是骑马出门的,可等走到大璟最西处时,那匹驮着他马就获得了一个一起拉车的马伙伴。
大璟西部群山绵延,植被茂盛,在这春末的时节里就已经绿得像是一块色泽浓郁的翡翠。
白元修熟门熟路地驾着马车进山,专挑着那看上去根本没路的地方走,走了没一会儿,那座矗立在山林中的青石大殿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山里温度低,那些树木又都高大葱郁,越往深处走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寒气四溢的异域世界。
魔教基本已经全员搬走了,只有几个不愿奔波的教众们还留在这处旧址,但原本的魔教是把山掏空了建立的,除了那大殿以外的部分拳都是在山肚子里,从外部看的话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甚至会觉得有些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