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望你珍重己身。收好那把锁,我送你一程。”
仙法神妙,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丹砂崖,唯余千岩旷望,山风肃肃,吟唱亘古流传的歌谣。
上古渺茫,神君方稚,西荒广袤,星陨玄黄。
渊开地裂,玉髓金芒,取之不竭,千载流芳。
两天后,荆夫港。
取道石门,由温迪和特瓦林接应,余弦用最快速度赶到蒙德东北方的港口。
告别怀抱诗琴的友人,璃月会馆的主事和侍应看到他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妥妥帖帖地安排了最好的套房。刚洗漱完头发还没擦干,盖着愚人众徽记的信函也来了,言辞客气中又带着强硬,会馆门口蹲着四位人高马大的先遣队士兵,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没关系,愚人众邀请我去至冬做客,我接受了。”
余弦安抚好紧张的主事,同时也暗暗惊讶愚人众对荆夫港的掌控。距他踏进荆夫港也不到半天时间,在异国城市能把情报和势力经营到这份上,至冬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踏上安排好的船只,这次他受到了贵客级别的款待,除了后舱重地和船长室,其余空间都对他敞开大门,但无论去哪,至少有两名士兵寸步不离,哪怕进盥洗室也必须搜身并限定时间,能接触到的事物都经过筛选,完全杜绝搞事可能性——以上滴水不漏的安排当然不会出自[公子]的手笔,多半是上次做的手脚被发现了。
幕后筹划者是谁也就可想而知。
调暗床头台灯,余弦无奈转向床边目不转睛守着他的士兵。
“我不会逃走。”
士兵沉默,用行动表达了决心。
……还能怎么办,忍吧。
他戴上眼罩,在严密监视中入睡。
次日中午,当船只靠岸,余弦被护送下船时,码头上的阵容确实有点夸张,解送他的士兵数量之多,几乎要让人误解车里坐着什么至冬显贵。一路平安无事抵达至冬城,漫长的冬夜已经来临,士兵将他带进统括官府邸后立刻撤出,撤得还非常快。
看了一眼停在雪地里的机械鸟,他摇摇头,走进这座空有华丽外表、内里却冷如冰窟的府邸。
花了点时间找到唯一有光源的书房,一进门,犀利的问句迎面而来。
“为什么选择左侧发动机作为突破点?”
“左侧发动机轴承有点小问题,原本计划在荆夫港维修,因为行程紧急,只能等回至冬再处理。”
说得含糊,却被对方一语戳中关窍。
“当时你被软禁在船舱,还有闲杂人等出入?”
余弦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烧活这门手艺可真实用,多亏某执行官点名要的遗迹守卫开了先河,那么显眼一尊纸扎立在套房里,和店铺招牌也没差别了。知道他嫌疑解除会在荆夫港下船后,陆陆续续地,就有人带着摩拉和材料上门求活——雷萤术士想要圆滚滚的雷史莱姆,藏镜仕女点名琉璃百合头花,还有高大的冰铳重卫士期期艾艾地想给心上人带朵璃月的霓裳花。换来的摩拉和多余的材料都被神不知鬼不觉投入炼成阵,确认过达达利亚不准备放人后,引动了最后的故障。
“达达利亚输在轻敌,可你也没有赢。”
过去的宫廷法师,今日的愚人众统括官,终于书桌后起身,不紧不慢走到余弦跟前站定,黑蓝色的面具遮蔽半侧面容,余下的左眼依然如同猎鹰般专注犀利,紧紧锁定目标,令人感到无处可逃。
“那天晚上,你的瑟雷恩就在教堂门口。”
在青年脸上捕捉到惊愕后,皮耶罗这才继续说。
“如果没发生故障,你们应该会见面。要是没记错……他好像找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