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舟的伤在医院养了小半个月才好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公司里贺今事事都得留心着,又恰好赶上几个重要项目的复审,忙得他真是脚不沾地,杀心四起。
不过,他将每日的任务都规划了清楚,再忙,到了下班的时间点还是雷打不动地打卡走人,绝不多待,将工作和生活平衡得明明白白。
景裴只要有空就会来接贺今,若是排了手术或者有其他的事,则就倒过来,换贺今去找他,再一起回家。
俩人基本上处于了半同居的状态,虽没有正式地搬到一块儿,但你去我那儿住一晚,我在你这儿过两天,生活的痕迹早已自然地融入进了彼此的每个角落,密不可分。
不过,他们也不是日日都非得黏糊地缠在一起,时不时的,也会各回各家,适当保有了放空独处、专注自己的机会,松弛有度,又不失为一种维持新鲜感与情调的小手段。
温润的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如破云的天光,瞬间将阴霾遍布的局势撕开了道口子,两极反转,一招便制了敌。
景裴垂眸看着,片刻,平静淡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放下手中的黑子,心悦诚服道:“爷爷这杀机埋得远,是我输了。”
闻言,景老爷子也跟着笑了笑,嘴角翘起,眸中深长,夸着肯定他:“你下得很好了,有进步。”
端坐了近两个小时,对弈了好几局,他也算是过了瘾尽了兴,从容悠哉地站起身,边向外走去,边说:“不早了,歇息去吧。”
景裴颔首,嗯了一声,随即也缓缓起身离桌。
在旁候着的佣人见状,上前来默默收拾了棋子与茶具,井然有序。
夜色渐深,庄园仿佛同主人一起入了睡,静谧而幽深,只有道旁的路灯还在和绿树凑上来的枝叶大眼瞪小眼,估摸着又得对峙到天明。
景裴这两日都住在老宅,陪陪两位老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倒了杯温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时间,给贺今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贺今的脸出现在屏幕内,眉眼弯弯,唤了景裴一声,说:“还没睡呐。”
“睡不着。”景裴回答着,抓过一旁的水豚玩偶放在腿上,指尖收拢捏了捏,问,“宝宝,你在干什么呢?”
贺今眨了眨眼睛,转动屏幕,将摄像头对准了床上叠放好的衣物,道:“刚准备去洗澡。”
他边说着,边转回了镜头,用一只手随意地解起了衬衫的扣子。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弯曲翻动间,最上端的领口微微敞开了,露出半截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