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没有接话,依旧大方地笑笑,内心却忍不住吐槽。
大半夜送套和大半夜送炮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
出卖灵魂已经够辛苦了,有的选的情况下,暂时没有出卖□□的打算。
“成了,多少天了,还贼心不死呢。”霍从舟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轻雾,睨了秦途一眼,勾勾唇角,淡声道,“知道我一个月给他开多少工资吗,就敢撬我墙角?”
他视线落回到自若站立着的贺今身上,摆了摆手:“回去吧,明天我不去公司,把该盯的都盯紧了。”
贺今颔首:“知道。”
他同在场的人道了别,退出房间的最后一刻,目光在秦途身上流转而过,带着些爱莫能助的挑衅与不屑,顷刻又回归平静,让人来不及捕捉。
贺今有着一张艳丽到有些妖气的脸,眉眼精致,胜过桃花,又恰到好处地透着几分锐利干练,不显柔媚,确实很难不勾得人心生兴趣。
他当了霍从舟三年特助,能一点点站稳脚跟,端坐首席的位置,除却事无巨细、任劳任怨的态度,更重要的,是本身专业而强大的工作能力。
漂亮还温驯的人多的是,谁会真的想不开去沾染霍从舟的左右手呢。
连霍从舟自己都没有过这种旖旎想法。
公是公,私是私,而且他也实在不好这一挂美得颇有攻击性的长相。
贺今合上门,转身,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身躯。
比起定睛看清是谁,更先闻到的是一阵温暖沉稳的雪松香。
他抬头,果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熟人。
“景医生。”贺今打招呼道。
景裴抬手虚扶了他踉跄的身形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弯,笑意和煦,问:“要走了吗,贺助?”
“嗯。”贺今点了点头,“来送个东西。”
景裴闻着他身上隐约的酒味,又想想今天来聚会的人,不难猜到刚刚送完东西后怎么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关切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贺今说。
他迈步准备离开,稍顿,转过身,点到为止地提醒景裴道:“霍总好像在生钟先生的气。”
景裴闻言,挑了挑眉,不甚在意,说:“他哪天不在生气。”
贺今扯了扯嘴角,倒也是。
“上周把人折腾发烧劝了他两句,还要被问是不是也喜欢钟许,心怀不轨。”景裴想想觉得有些好笑,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进门前,瞧着贺今眉间浅浅的些微愁色,轻声说,“我会看着点情况的。”
门开门闭,包厢里的声响一瞬清晰继而又被隔绝,仿佛另一个世界偶然被人窥见了一角。
里头人起哄着景裴的难请和姗姗来迟,要罚他三杯,景裴轻巧地淡声应答对方,从容不迫。
贺今眼睛眨了眨,转身离开了这销金窟。
代驾在前面开着车,贺今靠在后座的椅背,向后仰起了脖子。
他蓦地回想起了灯光昏暗的包厢里,钟许那双因为泪水而泛着清明光亮的眸子,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作吧。
贺特助心下嫌弃着自己不可一世的顶头上司。
送去火葬场烧两个月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