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的残酷中又透着一丝温情,周围的一切都与他原来所熟悉的东西不一样,五岁的孩子因常年生病的缘故还不如其他三四岁的大小,周身气息也是一等一的温和。
“你好,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转过头去,两张有些相似的面庞对视,措不及防间,两人脸上都有些许愕然。
“可以的,在下姓白,名哲安,见过小公子。”
“你的名字好长啊,我姓艾,叫奕辰,你叫我小艾就行。”
……
“说起从前的事儿,话说你那次回去之后被你姨母罚跪了多久,我是说跪祠堂。”研究在草稿纸上随意的写着演算,有些累了就放下笔,好奇的看着对面在看书的白哲安。
“一个小时吧,不记得了。”白家人当时对他的印象还在五岁时,如何养也养不明白,仿佛随时可能在一场风寒中去世的模样,即使只罚跪了半个时辰,祠堂外依旧能听见被匆忙叫过来候着的太医以及其他的族老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他身子确实依旧比同龄人要更弱一些,但这种弱也仅限在换季的时候可能会展现风寒并上一两场,其余的时候他与其他已经能够骑马奔跑,在马场的同龄人无异。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一个都没有落下,甚至碍于他经过两年修养起步时间比其他人更晚,族老们和姨奶为他请来了外面闻名的大儒为他亲自教授,马场里先行挑选了一匹温顺的矮脚马供他试骑。
“那他们把族中一应事宜处理的权利义交还给你是什么时候?”营火在营地中央燃烧着,一旁取暖的几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不得不聊起一些曾经的过往来让自己打起精神。
“就我回去那年啊。”白哲安靠在研究肩膀上,不假思索的回答,得了其余几人那瞬间精神抖擞投射过来的吃惊眼神。
白家的规矩与其他传承至今的世家有些许微妙的不同,比如主脉未死的情况下,哪怕啊主脉式微,也依旧认主脉为主脉,比如不认幼主,只认主。
在回来教授的一个月内,大儒确认了他在术数上的天赋以及学习了相关知识之后,在他离开前后均有族老们管理的家族大小事宜,那成山的账本就被陆续拉进了他的书房,在这几年休假回去的时间里,他处理家族中的事宜已经很熟练了,连同君子六艺一起。
“认可七岁的小孩子写下了账本是有效的,你们白家确实是底气十足。”白家对于族中有志向读书的学子们都有一定的支持,旁系们在外地各自成家,发扬光大的时候,也不忘记将自己所属地的事宜写成一封封书信送回族内,连带着来回的账本——想来那些人应该是会看的。
白哲安对于这点也不太确定,心里唯一有数的便是自家人,都挺会经商的,收益都是真不错,连带着每年供养白家主脉的黄金白银也是万两数,有几只麦或许离得近了,竟攀比起来年年来高,还有些许西域来的物件,赛场内外的对比倒是有些稀奇了。
关于五岁那年结下契约,日后要履行一事,族老们在他告知另外一半似乎是男性之后只是有些吃惊,连姨奶在内都对这方面表现出了不在乎,对于他的唯一一点要求,在彻底离开之前,他必须为白家主脉留下一点血脉,最简单的理由就是浪遍天涯,主动赴死的他爹都留了,总不能断在他手上。
和来都来了一样,让人无话可说的理由。白哲安。身上还系着婚约,也没有出去霍霍其他姑娘的念头,这不符合他在世界流转中逐渐成型的三观,思来想去,主意便打到了自己身上,要是有一种药剂……要是实验能够做成的话……
这个实验从构思到有足够的场地给白哲安进行实验度过了并不短的一段时间,实验彻底成功之后,此刻对于白家血脉的难题就只剩下了他那位契约者。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又似乎只是简单的巧合,在落地本次日常赛副本的时候,白哲安看到了那在屏幕上标明的特殊坐标——这个世界便是他契约者所在的世界。
坏消息,即使赛方那边强行统一了年龄,但实际上没成年就是没成年,好消息是他已经满十六岁了,作为一个古代人,他带回去一个孩子,族老们只会感到开心,没心没肺的像极了这个家族的家规。
那接下来就要看看这位契约者同不同意了,同意了,便约定之后取血,不同意的话,那便在夜黑风高之夜干绑架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