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钱舒羽又负担全无地,沾床就睡了一个绵长的午觉。
再醒来,还是叶成兰担心钱舒羽白天睡久了,晚上会失眠,强制给她开了机,带下了楼。
钱舒羽没有起床气。
但认真睡了一觉,她多少还是有些沉迷的,没那么快清醒。
叶成兰从厨房出来,眼看钱舒羽眯着眼睛又要睡过去,忙给钱舒羽派活,让她问路砺,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
钱舒羽和路砺结婚这么久。
除了刚领证的第一个礼拜,以及在日本的那两天,和前几天在师母家的时候,她和路砺一起吃过几餐饭以外,其他时候,她都以为路砺是神仙,根本不需要吃饭的加班机器。
因此,这个问题对钱舒羽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根本用不着麻烦路砺,她也能答。
但是,碍于老人家的面子,钱舒羽最后还是摸出了手机。
不过,她只是摁亮了屏幕,就一点心理包袱也没有地,哄骗起了家里的老人。
“喂——老公。”
“你今天忙不忙呀,下班了吗?”
“噢,没事的,只是外婆让我问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厨房里。
叶成兰和阿姨听见钱舒羽打电话的声音,也是在默契地对视上了眼神以后,就乐得嘴也合不上的,各自都有了些感叹。
两人正小声地推心置腹时,突然,叶成兰的电话也响了。
叶成兰的手机是老式的板砖机,来电提醒的铃声很大。
钱舒羽在外面听见电话铃声,有些担心叶成兰接电话就会听不见她打电话的声音,还特地停了半分钟,等走到了临近厨房的餐厅,才戏瘾大发地,讲出了末尾收线的话,“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辛苦了老公,我们晚上再见哦。”
话落,钱舒羽把手机揣回兜里,还再前进了两步,挪到了厨房门口,擎等着叶成兰的电话挂断,就给她汇报路砺晚上不回来吃饭的消息。
只是厨房里面,叶成兰的电话是路砺打来的。
在自己电话里听见路砺的声音,叶成兰再不时髦,也看明白了,钱舒羽为了哄她们老两口开心,刚刚是在外面假装打电话。
……
难为钱舒羽有心,所以叶成兰也没有在路砺讲完话后,立时接茬。
同时,电话那头,路砺也觉得叶成兰的反应奇怪。
但他正准备过问的时候,突然听见叶成兰那边,传来了钱舒羽的声音。
而且,钱舒羽讲话时候的语气,还有内容都是他从前没有听过的。
路砺没忍住,问叶成兰,“她在跟谁打电话?”
这会儿钱舒羽还在外面。
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叶成兰只哭笑不得地回了路砺一个“你”字,就痛快地挂了电话,又回头问钱舒羽,“路砺怎么说的?晚上几点才能回来?”
“……”
叶成兰这问题太具体了,有点超纲,钱舒羽答不上来,只能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堆废话。
见状,叶成兰也没再为难钱舒羽,只叫阿姨给钱舒羽先盛了一碗骨头汤,让她多喝点儿,好好补补。
喝了汤,阿姨不带缓冲的,又给钱舒羽递来了一碗中药,说是延胡索的内服汤药,活血化瘀还能止痛,让她趁热也喝了。
……
刚一碗汤下肚,钱舒羽已经有点撑了。
现在又来一碗药,钱舒羽是既喝不下也不太想喝的,端着碗,去了院子外面。
没成想,钟得起也在院子里,修剪院角的两排黄玫瑰。
给小花小草下药的小算盘虽然落空,但走动两步,消化消化也是好的。
钱舒羽端着药碗凑到了钟得起身边。
见钟得起正打理的黄玫瑰和路家院里的黄玫瑰是一个品种时,不由地就说了句,“路家院里,也有这么大一片黄玫瑰。”
听见钱舒羽的话,钟得起手里已经张开的剪刀又合上了,回头,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这个花,是路砺妈妈最喜欢的。”
“……”
突然之间,钱舒羽就很恨自己,——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暴露智商的话!
钟得起看出钱舒羽在自责。
不过,他也没有安慰钱舒羽,而是重新拿起了剪刀,旁若无人地修剪起了花枝。
钱舒羽在这样的氛围里被钟得起无视,心情自然是松快了许多的,默默喝干了手里的药碗,才跟钟得起打了招呼,回了客厅。
只是这一趟再回去,钱舒羽就满腹心事的,药碗都没功夫还回厨房,就拿了手机,找路硃打听情况。
属鱼:【你知道路砺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小红:【好像是病故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下一秒,不待钱舒羽回复,路硃又迫不及待了地追了两条消息。
【你知不知道,同情是爱情的开始。】
【你再这样,我会怀疑你的心已经投诚了,只徒留了一张嘴还在死犟。】
钱舒羽才不吃路硃的这一套的洗脑言论,一针见血,【你今天是没被排到外采是吗?突然跟我这文叨叨地唠什么。】
小红:【呵,我要是不文叨叨跟你唠,我怕你会武叨叨地跟路砺唠。】
属鱼:【?】
小红:【那你必须要答应我,我说了,你不会生气,而且,就算你生气了,你也得忍着,不能让路砺看出来你知道了这件事。】
路硃莫名其妙的,钱舒羽已经开始生气了,【你再磨叽,我先跟你武叨叨。】
如愿收到钱舒羽发出的最后通牒,路硃的腰板也一下挺直了,大大方方地同钱舒羽告起了状。
——【你知道京正有在开发智能汽车吧?我告诉你啊,他们的车应该快上市了,今天就邀请了不少媒体和杂志去试驾,我们台本来是派我去的,结果我刚收好设备,还没来得及出发呢,领导就通知我,说钟安延已经带着她团队出发了,让我留在台里等她们的合稿,我真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