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正钧在听见房门被敲响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将眼神转向了门口。
待路正钧看清来人是路砺时,他也是有些激动地,缓缓站起来了。
路正钧问路砺,“怎么突然回来了?”
路砺拉开椅子坐下,“我准备结婚了,来告诉您一声。”
路正钧追问,“是哪家的姑娘?”
路砺没答话。
路正钧看不惯路砺这副看似冷淡实为傲慢的样子,便将今晚对路砺的不满全数讲出来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见过哪家的儿子通知老子结婚,是儿子一个人就来的!”
路砺哂笑,看起来是一副完全不在意路正钧情绪好坏的样子,“你都查清楚了,我还带人回来干嘛。”
路正钧被路砺点破他查过邢雯这件事后,也一点儿不觉得尴尬。
路正钧鼻孔出气,“那你跑这一趟是来干嘛?专门气我?”
路砺有样学样,“拿户口本。”
路正钧,“……”
片刻沉默后,路正钧发表自己的看法,顺带婉拒了路砺。
“你小姨介绍的那个女孩子,没有小钟家那个适合你。”
路砺点头,顾左右而言他,“院里的黄玫瑰长得挺好,我妈在天之灵看见,可能还会为你的深情感动。”
路正钧气得摔了笔,“路砺!”
钢笔砸到门框弹到阳台,又撞到阳台上的桌椅腿儿,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和平使者文庭晚也在这时推门进来。
看见文庭晚,路砺站起来。
文庭晚见状,也走到路砺面前,拍了拍路砺的手臂,让路砺坐下。
这一出母慈子孝演完后,文庭晚才去了阳台,帮路正钧捡起了刚扔出去的钢笔。
做完这一切,文庭晚又要出去。
但路砺先一步叫住了文庭晚,把文庭晚留在了书房里,“文阿姨,时间不早了,我想请您帮我拿一下家里的户口本,结完婚,我再给您送回来。”
文庭晚无视了路正钧的脸色,说好,你跟我来。
路砺跟着文庭晚出了路正钧的书房,去了一层文庭晚的书房。
路硃正在文庭晚的书房里写新闻稿。
她看见文庭晚身后跟着的路砺时,心脏都快吓得停跳了,电脑屏幕上也因此出现了一页多的NNNNN。
还好路砺没跟着文庭晚进书房,就只是站在门口等着文庭晚。
路硃看见文庭晚把家里的户口本给了路砺以后,脑子也开始了飞速旋转,想,原来路砺今天回来这一趟,是为了跟他们分家,彻底的切断联系。
文庭晚把户口本给路砺。
本来,当着路硃的面,文庭晚是没打算多说什么的,但文庭晚也没想到,路砺会主动再提结婚的事,所以文庭晚还短暂地愣了一下,才接上路砺的话。
文庭晚要送路砺出去。
路砺说不用,文庭晚也不再强求。
路砺快步走出路家大院。
钱潇正也是在这时从钱家大院里出来,手上还拿了一把他刚提好字的纸扇,墨香很浓郁。
司机出来给路砺开车门。
路砺眼神制止,司机又重新回了车里。
这时,路砺也向前两步站定,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钱伯伯。
钱潇正对路砺的印象还停留在路砺三岁那年。
眼下,钱潇正见路家门口突然冒出一个完全生脸的英俊小伙叫自己钱伯伯,即使答案唯一,他也足足盯着路砺看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了句,“路砺?”
路砺点头,微笑,还继续客套,“是我钱伯伯,这么晚了,您还要出门吗?”
“不出门,”钱潇正笑着摆手,“我女儿还没回来,她最近天天加班,我都去湖湾凉亭等她。”
“……”
路砺实在想不出钱舒羽那份工作能有什么忙头。
但是,他也不能在钱潇正的面前,将他对钱舒羽职业的鄙夷表现地太过明显,所以,他直接掠过了钱舒羽的职业话题,邀请钱潇正上他的车,一起出去湖湾。
钱潇正本不想上路砺的车的。
奈何路砺亲自躬身给他拉开了车门,这一来,钱潇正不上就不太好,便同乘了路砺的便车出去等钱舒羽。
……
路砺走了,但路家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在路砺拿走户口本以后,路正钧不放心,最终还是打出了一个电话,让那边帮他盯着点儿路砺的婚姻登记情况。
文庭晚旁观者清,只觉得路正钧的行为多此一举,“正钧,你真没必要干涉路砺的婚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的这件事,除了让你和路砺的嫌隙越来越大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要不是路砺愿意,十个钟沃沃介绍,这事儿也不可能成,不然,路砺早就在他毕业那年,就跟小钟家那位登记结婚了。”
文庭晚一语惊醒梦中人。
而被惊醒的梦中人路正钧却只觉得胸闷气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路砺的眼光会这么差,一点儿都不像他的儿子,偏偏他现在还管不了路砺,只能干着急。
……
路硃目送完路正钧上楼,也脑袋发晕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她简直不敢相信,路砺那样的人,会很坚定地要娶一个家里人都不太看好的女人!
路硃起身,去门口瞥了一眼对面的房子,——钱舒羽还没回来,她的房间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亮灯。
想了想,路硃先给钱舒羽发了一条微信,【速报新闻,我们家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是很狗血很抓马的大事,欲知详情,请第一时间回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