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照见她柔顺的样子，低低一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柳清阑心情陶醉，充盈的灵气令她开始不舍得离去，心想：反正我已经吃了樱桃，如果真的中了毒，那么现在就该拼命吸吸灵气，待会回去好瓜分一点出来排毒，说不定还有盈余呢！

本着不能亏损的心态，柳清阑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摩挲到了皇后娘娘白皙修长的手指。

谢宣照垂眸，看着掌心中白嫩小巧的手，柔柔软软，好像雪团的小爪子，令人忍不住揉搓几下。却不料她刚起了这个念头，还没有付诸实践，柳清阑已经主动摩挲了自己的手指。

谢宣照眼眸中的笑意愈发深沉浓郁，盯着面前的柳清阑，抛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

柳清阑原本只是试探着，看到皇后娘娘竟然不拒绝，心中遂大喜，鼓起勇气又蹭了一下。

心中美滋滋。

谢宣照心中一笑，可怜的小妞，还在小心翼翼蹭着，她低低咳嗽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反手握住了柳清阑的手指，用力而坚定。

原本想不着痕迹一点一点蹭灵气的柳小妖精微微瞪大眼睛，呃，皇后娘娘握得我的手好疼啊……

柳清阑再次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冲她笑了笑，握着人家的手不让动，到底是几个意思。

谢宣照则神清气爽，小妞的手感不错，就这样握着好像一块温润美玉把玩在手指间，自己这是给她信心，放心大胆地来吧，不用不好意思。

柳清阑内心那个纠结，那个复杂，动还是不动，这是一个问题。

不动，此刻凝固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两只手干巴巴地握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动的话，呃，好像也挣脱不出来。

现在必须说点什么了！柳清阑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上谢宣照的眼睛，“皇后……”

“叫我阿谢。”

“阿……阿谢……”柳清阑结结巴巴地依言唤道，忽略掉内心的古怪。

“嗯，真乖。”谢宣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撸自己的宠物猫咪雪团。

柳清阑的长发，跟她真身油光水滑的毛发一样，十分乌黑顺滑，宛如流水从谢宣照手指间泻下。谢宣照又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陛下摸过你的长发吗？”

“没……没有。”这个问题就更古怪了。

柳清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能够感受到皇后娘娘的手指顺过长发的感觉，酥酥麻麻延伸至头皮，十分舒服。

这是猫咪天性，有人在给它顺毛，是非常享受的事情。倘若是真身，此刻她恐怕早就被撸得舒服地四肢趴下眯眼打瞌睡了。

“清阑，我想了解你生活的地方，还有你的家人。”谢宣照又重新问了一遍，虽然早就派人调查过了，但亲口听她分享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柳清阑被顺毛顺得忘记了危险，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在山林里长大，没有家人。”

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修炼成精，那对腓腓父母现在都不知道轮回转世多少次了，而且山林中万物都能为她所用，天地逍遥，活得不知多自在。要不是把这日子过腻，一心想诚诚恳恳当个人试试，她也不会来到人间，而且一来便是人间最富贵之地。

谢宣照听到耳里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她可以想象，一个孤女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荒郊野外，每日为生计愁苦，身边还没有亲人好友，真是一朵令人怜惜的娇弱小白花。

“以后你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她满目怜惜地说道。

柳清阑一头雾水：我是山林老大，呼风唤雨，你竟然怜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