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年轻警察和陆定远一起扶起林书周。
身边的警察突然递过来一个纸袋,“老陆牺牲前一直在怀里护着这个袋子。”
胡乱抹干净眼泪,看清楚的那一瞬,林书周忍了这么多年的眼泪,此刻决堤。
袋子里是三个糖葫芦,有舅妈一个。
陆定远抱住她,“周周。”
他已经没有安慰人的力气,这一年,他也筋疲力尽了。
十多年前,他们说要给林书周一个新家。十多年后,这个新家被收回了,只留下陆定远和林书周。
命运不公,带走至善至诚之人。
“辛苦了。”徐来站在病房外,侧着脸流下泪水。
陆定远紧抿嘴唇,摇摇头,喉咙酸痛。
“我累了。”
徐来伸手抱住陆定远,“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灰色的天空如同一块沉重的铅板,无情地压在大地上。
阴暗的天幕下,林书周和陆定远走在黑压压的人群前方。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到墓碑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这声音在寂静肃穆中被放大,是他们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哀伤低语。
“我回来的太晚。”陆景雁眼底含泪,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能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周周吗?”温周寻望向远处反光的水坑。
徐来看了眼纸箱,“周周走了。”
温周寻低下头,还是来不及。
翻开杂志,映入眼帘的是林书周曾提过的那篇文章,他们曾约好一起去文章里的港岛看看。
香樟树叶飘落,温周寻订了去港岛的机票。
失约的港岛,如今只能他独自前往。
二等功牌匾送到家时,林书周已经在飞往y国的飞机上。
过去坐飞机,陆妈总说要求上天庇佑,现在林书周痛恨上天痛恨命运,戴上眼罩什么也不想。
陆定远因为父亲的突出贡献连升两级,成为市局重点培养对象,拒绝了调去省里的机会,接续父亲的工作,守护他愿意用生命捍卫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