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温周寻抱着她,轻轻捏住鼻翼,“稍微低点头。”
林书周听话照做,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还是提出疑问:“不应该仰着头吗?”
“仰着头鼻血会倒流。”温周寻眉头紧锁,窑厂内部干燥,高温低压,每天待这么久身体自然要出问题。“这个点外面还有卖冰水的吗?”
“渴了吗?”林书周的头被温周寻钳制着,动弹不得,只好用手指着:“展示柜下面有小冰箱,里面应该还有小来放的可乐。”
“不渴。”温周寻抓住林书周的手,引导她自己捏着鼻翼,“冰敷效果更好。”
冰箱虽小,“五脏俱全”。
温周寻夹了冰球放到手里,又从书包里拿出那条粉色毛巾包住冰球,“周周,先用这个敷鼻子。”
“谢谢。”林书周也顾不得形象,靠着柜子滑坐在地板上,冰敷后舒服很多,困意却止不住,眼皮越来越沉重。
温周寻忙着擦地板上的血迹,一时没顾上林书周,等拿着湿纸想给她擦手时,发现她已经靠着柜子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很累。
温周寻脱了外套盖在林书周身上,轻手轻脚地把粘血的位置擦拭干净。做完这些,温周寻安静地蹲坐在一旁,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记忆中的林书周,从十七岁开始就是现在的模样,她的成长好像总是停滞不前。
又或许是她抗拒长大。
十七岁以前的林书周没有从陆景雁那里获得过爱,在陆景雁抛下她离开后,她终于名正言顺住进陆家,可能她才第一次体会到被爱。所以林书周抗拒长大,连长高一厘米这种事情都在心里无限放大。
她不自信会有人一直爱她。
但温周寻确信,林书周是会爱人的。上学时,她会在包里放各式各样的糖果,但她本身不爱吃甜的东西,仅仅为了安慰敏感难过的同学。还有家庭困难的灌饼阿姨,住到另外一个小区后,她还愿意起早去买,有时还趁乱不收找零……
但温周寻不知道怎么能让林书周相信她是会爱人的。
他现在甚至无法做到在靠近她时不被推开。